第30章 相逢[第2頁/共4頁]

隻聽陸誠勇又道：“我本來另有幾句話要同母親講，隻是本日趕著上墳，倒不好久留。母親若無旁的叮嚀，兒子便同春朝去了。”言畢，看柳氏公然無話，便拱手一揖，挽了夏春朝出門而去。

那沈長予抬眼將他高低打量一遭，方纔淡淡笑道：“鄙人同尊夫人，乃是竹馬之誼。”

伉儷兩個辭了陸紅姐，邁步出了二門。陸誠勇便問道：“你們姑嫂兩個打甚麼啞謎？”夏春朝笑了笑，卻不答話。陸誠勇見她不說，便不再問。

走到陸家祖墳圈子裡，車子停下，陸誠勇搶先下車，次則是丫頭珠兒。這二人下得車來，夏春朝方纔探出身子，陸誠勇趕緊伸手將她抱上馬車。

世人進得門內，茶博士倉猝迎上前來號召，將三人引到內裡一張桌前坐了，又問道：“客長吃些甚麼茶？小店有龍井、水仙、普洱、鐵觀音，點心也是上好的。”夏春朝衣衫略有受潮，倒無毛病。陸誠勇卻實在淋了些雨，髮梢正往下滴水。夏春朝看在眼裡，便道：“你給燉壺薑茶，沏得滾滾的上來。”又要了一碟蔥油薄脆，一碟馬蹄卷，就打發了茶博士下去。

那柳氏氣的大睜著雙眼，一字兒不發，半日才顫著聲向地下道：“你們瞧瞧，這世上有如許的兒子麼？！我十月懷胎，含辛茹苦將他養大。現在他出息了，竟這等違逆不孝，為了個女子，便頂撞於我。我這些年吃的苦，當真不知是為了誰！”

陸誠勇攜了老婆出了上房，二人一起走到二門上，隻見陸紅姐正在門邊上立著嗑瓜子。一見他們兩個過來，陸紅姐將手中瓜子灑了，迎上來笑嘻嘻道：“哥哥嫂子出門去？”夏春朝含笑道：“今兒腐敗，到城郊與太爺上墳。你可要跟著去逛逛？”

陸紅姐看了看陸誠勇，見他黑著臉拿眼睛瞪本身，便笑道：“我不去，哥哥神采欠都雅了呢。哥哥陪嫂子出門，我插在裡頭，不知如何礙眼呢。”夏春朝瞥了陸誠勇一眼，向陸紅姐道：“你彆理他，成日在家窩著，想出門就一道逛逛。”陸紅姐嬉笑道：“天要落雨了，我就不去啦。今兒既是腐敗，城裡必然出會。嫂子若去廟會，記得替我捎兩方好汗巾返來，有都雅的珠花兒，也替我帶兩支。”

陸誠勇舉目四望，隻見四方一片田野，開闊地上立著幾座墳包，墳前後種著鬆柏，蒼翠碧綠。本來陸家起初不住在京中，祖上乃是外省遷來的，故而此地並無幾座墳塋。

墳前青煙，乃是吉兆。兩口見了這景象，都道是祖父顯靈，歡樂不儘。

長春見她茶碗冷了，上來添了水，便說道：“少爺說的也都是真相兒，那頭箍既是少爺給奶奶買的，奶奶有不戴的理麼？何況上頭又並冇鑲珠嵌寶，奶奶今兒穿的也素淨，想來不礙。老太爺即便泉下有知，當也不會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