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V後新章[第1頁/共7頁]

陶氏趕緊陪笑道：“本來是女人，我說這棚子上頭一早如何有喜鵲叫喊，就應在這上頭了！女人那日穿戴一件綠衣衫，今兒換了一件紅裙子，更加俊了，我婆子眼睛花了，一時冇認出來，女人勿怪。”

夏春朝又道：“前日，你珠兒姐姐打發你去查那婆子的行動，你可問明白了？”

夏春朝回了房，吃了安胎藥躺下睡了半個時候，醒來坐著梳頭，珠兒送了漱口茶水上來，說道：“探聽那婆子來路的小廝豐兒返來了，女人甚麼時候見？”

珠兒怒極反笑道：“如許的肮臟活計，你也肯攬在身上。怪道這條街上街坊鄰居都管你叫蜜蜂兒陶媽媽，本來是這等的口裡蜜腹中劍。這等喪天良的銀子，你也敢掙，真是不怕天打雷劈的。”那陶氏自知理虧，任憑她喝罵，賠著笑容，一聲不敢言語。

珠兒笑道：“你少在這裡奉承獻殷勤，我今兒來是問著你，你給我們女人吃了甚麼好東西，保胎不成變打胎！我們女人現在崩漏下紅不止，大夫說隨時能夠滑胎，一絲兒體例也冇有。我們老爺急的火上了房，隻打著問我們誰給的方劑，叫我來捆了你去見官！我們這就走罷！”

這金鎖一個獵古調走到賬房，公然見夏恭言正坐在書案背麵生悶氣，便輕步上前，低低喊了聲大爺。

夏春朝傳聞，咬指驚奇道：“她乾這等冇天良的活動，就冇人管她麼？那些被她拐帶勾搭婦人，事兒發了出來，家裡未曾有人打上門去砸了她的攤子？”豐兒笑道：“攤子麼，倒也砸過兩回，但也冇甚麼用處。這等事到底不但彩，誰又肯戳到明麵上來，好叫世人曉得了嘲笑。不過是各自家裡將婦人嚴加管束，吃了啞巴虧也就完了。以是，弄到現在，她那買賣倒還健在。”

珠兒罵了幾句，又問道：“大奶奶叫你做這事，如何不見你動靜？莫非那張混賬方劑就是麼？”

夏春朝便將盤子裡的果子揀了幾個遞給豐兒吃，又與了他些賞錢。打發他去了。

那棚子裡本來坐著兩三個客人，目睹鬨起事來，都一窩蜂跑了。陶氏掃了地下的湯渣，將桌上的湯碗清算了，請夏家世人到棚子底下坐。

夏恭言傳聞，歎了口氣，說道：“她這個脾氣，多咱時候能改改！既是這等，我不歸去，你把床鋪鋪了。”金鎖低低應了一聲，走去清算床鋪。這賬房乃是裡外兩間，外間是賬房，內裡是間靜室，安設著一架黃楊木敞廳床，桌椅一套，原始夏東興買賣繁忙之時，夜間小憩的地點。現在夏東興上了年紀，不能辛苦，便換了夏恭言在此看賬。隻是夏家買賣已成氣候，各處掌櫃奪目無能，再無連夜理賬之事。那夏恭言倒還從未在這屋裡住過夜。

陶氏慌了，推拒道：“女人饒了我罷，我可不敢去見他們。等夏員外惱起來，婆子命也冇了！”珠兒笑道：“早知本日，你當初乾甚麼去了？現在由不得你，你跟我去見員外，劈麵把話說清了，或許老爺憐你積年孀婦，不與你難堪呢。”言罷，不由分辯，便叫一眾家人推著這婆子上了車，往夏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