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議論[第3頁/共4頁]
夏春朝躺在床上,兩眼望著頭頂藍布八寶頂子,全無睏意,滿腹的五味雜陳。念及這些年在陸家那番勞累辛苦,並受的委曲,那嚥下去的眼淚頓如泉湧,滲入枕巾。這般躺了半夜,方纔睡魔來襲,合目睡去。
陸紅姐感喟道:“嫂子常日裡倒是聰明,如何本日倒胡塗起來?我雖冇念過幾日書,也還曉得有個‘功高震主’的事理。正因嫂子在家中這般辛苦,太太方纔那樣嫌你。倘若以往太太這產業的好,那也罷了。偏生太太於這上麵的才氣甚窄,家事比年顛三倒四,銀錢有出冇進,一家大小隻看她的笑話。雖說老爺也不管事,但是老太太是隻怪在太太一人身上的。自從嫂子進門,家裡諸般活動都籌劃了起來,這合族親朋、街坊四鄰誰不誇嫂子賢惠無能?”
這些事理,夏春朝昔日心底也曾發覺,隻因本身為婆家辛苦甚多,不肯細想。現在被小姑子劈麵講出,心口便如被人紮了一刀普通,又是委曲,又是痠痛,一泡眼淚隻在眼眶中打轉。但是這夏春朝雖是脾氣和順平和,本性卻極是要強,當著人前不肯逞強,當下強撐出一幅笑容來,說道:“多謝mm特特兒走來奉告我這些,我內心稀有,mm不必焦炙。mm待我好,我都記在內心。天晚了,隻怕那邊老太太見疑,mm還是快些歸去罷。”
夏春朝聽她這話來的甚奇,一時不能明白,隻是看她來的倉猝,滿麵惶急之色,便笑道:“mm來的倉猝,但是出甚麼事了?mm先坐,有話且漸漸講來。”說著,就叮嚀寶兒道:“與女人衝盞杏仁露來。”寶兒承諾著去了,夏春朝便叫陸紅姐坐下說話。
陸紅姐在她麵前坐了,就將本日午後在祖母房外所聽之事細細的奉告了一遍,說道:“今兒下午,送了阿姨和表姐歸去,我們不都散了?我因上午走了很多路,身上乏,又困的短長,就到屋裡睡了一會兒。起來時,就見我那隻雪獅子貓跑了出去。因我素知老太太每日午後是需求做一回功課的,恐這東西去擾了老太承平靜,便就追了疇昔。誰知走到那邊,冇聞聲敲木魚聲,倒是老太太同太太在屋子裡喁喁的說話。我本也冇籌算諦聽,隻是偶爾聽到內裡兩句乾係著嫂子,就立著了。本來太太成心將我那雪妍表姐說給哥哥做妾,向老太太說了很多話,裡頭還夾了很多嫂子的不是。老太太雖數落了太太一頓,卻倒也準了。隻怕明兒太太就要來同嫂子說這事兒了,嫂子還是快想如何應對罷!”
因她本日有事要同陸煥成商討,隻得壓了脾氣,上前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