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再聽一遍讀書聲[第1頁/共3頁]

“草民辭職！”

“也不曉得請來的大夫能不能妙手回春呢……哎……”

陸鳴伸脫手指在老乞丐的鼻子前測試了一下呼吸，下一刻神采一變，將《論語》放回了懷裡，收回了一聲感喟，緩緩道：“老先生已經走了。”

好久，陸鳴讀完了《論語》，轉頭看向老乞丐，見他還是是閉著眼睛，但是嘴角卻微微上揚，掛著淡淡的笑意。

齊先生趴在棺木上一陣痛哭，捶胸頓足道：“您不該走啊！您不該走啊！您不是說過，要見到小阿牛考中童生的嗎？您不是說過，要等我結婚那天來討喜錢的嗎？”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陸鳴走進了房內，看到老乞丐癱在床上，走到跟前輕聲喚道：“老先生，您醒醒，能聞聲我說話嗎？”

“老先生，我來遲也！”

老乞丐沉默半晌，隨後漸漸說道：“我想……最後再聽一遍……讀書的聲音……感謝……”

嚴武雙膝一軟，跪在地上低著頭，他滿臉通紅，內心充滿了無儘的悔怨和自責。

回到衙門後，陸鳴並冇有焦急發落嚴武，而是在老乞丐的房間內裡焦急候著。

老乞丐用咳嗽兩句，然後用極其藐小的聲音漸漸說道：“我……我不……怪他……是我……不謹慎……撞了他……咳咳……”

嚴武聽了一樣不成置信，臉上神采不竭竄改，嘴巴微微伸開。

睡夢中的齊先生俄然驚醒，整小我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窗外，內裡一陣大雨，卻讓齊先生彷彿明白了甚麼，眼角竟然不自發地流下了眼淚。

“好，那就順從老先生的遺言。”

嚴武強行擠出笑容道：“韓大人，我曉得錯了，您放了我好嗎？我必然會改正弊端，毫不再犯。”

“老先生可另有甚麼心願，但說無妨，長輩必然極力。”

“嗚嗚……”

“韓大人，饒命啊，饒命啊！”

“讀書……”

韓逍歎了口氣，擺了擺手，持續道：“罷了，你走吧！”

老大夫忸捏地行了個禮，揹著藥箱分開了衙門。

陸鳴說道：“韓大人，請不要殺他。”

“老先生，我對不起你……”

“什……甚麼？”

“咳咳……”

“請……不要難堪他……他……是讀書人……應當為國效力……請……承諾老朽的要求……”

“老先生，您……”

天空響起了打雷的聲音，然後下起了一陣滂湃大雨。

讀著讀著，眼角處劃落了兩滴熱淚，現在彷彿是那麼的滾燙。

“得令！”

“您說甚麼……您……”，陸鳴一下子懵了。

話音剛落，衙役便將嚴武押了上來。

“停止！”

陸鳴歎了口氣，說道：“老先生臨走前對我說，叫我們不要難堪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