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頁/共4頁]
一九九九年的春節對薑尚堯來講和往年並無分歧,年初五他必然要來積沙圍的這座小院走一遭拜個年。隻是本年他恭謹的神采中多了些樸拙的笑意,因為退役兩年的黑子終究請了十天長假回家了。
“兩年不見,雁子可不一樣啊,大女人了。抓緊點。”黑子嘿嘿笑,又說:“我怕我拐了你出來一天,她彆等會又哭哭啼啼追上門問我要人。”
德叔和他握手酬酢,又指了指黑子先容了一番,兩邊人馬這才從後座拿齊了東西往山上而去。
兩邊對峙不過一分鐘,對方車門翻開,率先跳下一個瘦子。
“算了,天寒地凍的。”薑尚堯後退一步,單手揚起做個投降的姿式。“我多久冇練過了?比不得你軍隊出來的,一身腱子肉。”本身兄弟麵前,無所謂逞強與否。
掛在樹枝上的積雪撲簌簌地在他們走過期落下肩頭,德叔和於瘦子的談興很濃,隻是間中放了幾發,等門徒們去拾撿獵物時兩人又收了槍持續話題。
此次也是一樣。
饒是薑尚堯自認老成,對上黑子促狹的目光也不由得耳根發熱。“你小子……想到哪去了。”
薑尚堯無法,說:“我能有甚麼心氣?德叔不瞞您說,我這輩子也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了。”說著衝黑子笑笑:“這小子比我出息,軍隊裡再混個幾年,比我有前程。”
德叔掃了黑子一眼,黑子立即噤聲。
“之前不都如許。”黑子不由分辯將搭在沙發靠背上的羽絨服遞給薑尚堯:“雁子那邊我早打過號召了,她男人我借一天還不成?”
落在前麵的黑子嘿嘿一笑,低聲說:“這事成了。”
冇到山口薑尚堯已經發明薄薄一層積雪的路上有幾道烏黑的車轍,待走近了公然已有兩部越野車冇熄火停在山路一側。
聞山市因聞山而得名。山不高,但有黃河水千年滋養,山裡物產豐富。春夏獵禽秋冬狩獸,是剽悍的聞山古輩的逸趣或加添家用的渠道。不過這幾年因為槍支管束,有資格端著獵槍進山的人冇幾個。
薑尚堯一怔,打趣說:“你武俠小說看多了。還覺得跟德叔那輩一樣?拿把三棱刮刀碓掉兩個就能立名立萬?”
德叔臉上波瀾不興,微微昂著脖子說了句:“於瘦子這幾年做礦做得風生水起,也學著會端架子了。”
瞥見他們兩部車行至麵前,對方仍不見有人下車,一向在和薑尚堯閒談著軍旅餬口的黑子有些不樂意,拖長了聲音喊了聲“叔——”
這邊黑子和薑尚堯也接踵下了車,讓了德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