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坐看風雨起滄海 閒品雲水落檀心[第2頁/共3頁]
檀心聽後勃然一怒,俏臉微紅,急斥道:“哪個曾與你交心?你雖號稱燕城第一才子,言談毫無淩雲之意;骨健筋強不思疆場報國。當今天下萬民哀怨,你卻逗戀於這煙柳場合,徒要這浮名又有何用?”範臨風聽後慚愧難當,當真是恨不能找地縫一鑽罷了,既悲傷本身的一腔情義空空缺搭,又慚愧於被一介女流指責的一無是處,偏又無話辯駁一二,臉上青紅陣陣,頓時冷了場麵。很久以後,隻聽範臨風淒然一歎,說道:“本日聆聽蜜斯教誨,真乃醍醐灌頂也,但是誠懇敬羨於蜜斯才調,著意作了一幅畫,還望蜜斯收下,臨時聊表鄙人的渴慕之情。”說罷便將那副捲起的畫軸放在麵前的大案之上,不等檀心蜜斯答話便已回身急去。
隨即叮嚀海情開了門迎他出去,隻見來人端的是儀表堂堂,身軀凜冽不掩爾雅之質,麵若秋月更顯五官如雕,雙手捧一畫軸,進門來對著檀心便是長身一揖,說道:“承蒙蜜斯錯愛,賞光一見,小生本日拿來拙作一幅,還望蜜斯品鑒一二”,話語軒昂,言談甚是風雅。檀心蜜斯望著畫軸並冇有起家采取,倒是冷然一笑,微嗔道:“範誌士既是飽讀詩書之人,想必更曉得這禮義廉恥國之四維,君子與女人之彆”範臨風聽得懵然一納,麵上微紅,不解地問道:“蜜斯何出此言,昔日以中間君子相稱,本日為何俄然誌士相叫,莫得教鄙人嚴峻。”檀心蜜斯望向範臨風,說道:“雖是身處教坊,然我等並非煙柳之女,你每日收支可曾叫人在樓下通傳?雖則你叔父乃是坊司的器樂長,卻也不成輕看了彆人。”
前幾日聽叔父講到,遐邇聞名的玄音樓樓主檀心正借住在教坊司,等候插手這每年一度的燕城器樂工大選。各位看官,這器樂工提拔實是每年每地均有,顛末處所的層層比拚提拔,再將最優者保舉到都城的禮部,以供皇府公用。厥後大衡朝建國之初,炎玉衡為養其和,節其流,開其源,將本來的每州郡縣三級層層提拔的賽事改成僅每州每年提拔一次,拔頭籌者加冕樂冠,並保舉給中心同一調配。這燕城本就是嶺南地區的第一大州城,連日來四周郡縣前來插手大選的人絡繹不斷,更兼這玄音樓樓主檀心要參與提拔的動靜不脛而走,世人對這樓主的傳說是隻聞其聲,未見真容,都想一觀容顏,再品其技,來考證是否如歌頌中的奧秘而又實在。一時候響者雲集,熱烈不凡,使得這燕城高低頓時掎裳連襼,水泄不通。範臨風本就生性蕭灑,兼之近水樓台,便提早有了目睹這檀心絕貌的機遇。哪知打仗下來,竟被這年貌相仿的女子深深佩服,自歎弗如之際暗生了傾慕之情。未曾想,顛末剛纔的見麵,才發明是本身的一廂甘心,郎有情而妾偶然。真真是苦煞了我們這位多情的才子,有詩一解:今後偶然愛良宵,任他明月下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