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琉璃脆[第1頁/共5頁]

她似雲淡風清的話讓劉肇抬眼看她，見她眼中的那一團火已消逝不見，神情冷酷得如夕陽下一帶脈脈的雲煙。隻感覺滿腹的委曲與淒恨膠葛成一團亂麻，他是來向她尋求幫忙的，就像他的心需求一塊處所停憩，哪怕小小的一塊處所。而他來綏兒這裡老是能夠找到的。她如何能夠說得如許淡然，如許無所謂。

那一刻，綏兒的眸子似有秋水寒星般的冷冽之光，含幽凝怨，烏定定地直直向劉肇心底鑽去。那光彷彿有某種灼人的力量，刺得他微微發痛。他有些動容，卻轉首不經意地避開她的目光：“你想要朕如何辦？朕是天子，天子的顏麵就不要了嗎？還是要朕殺了他們，就此一了百了？朕不是薄情寡義的人，對你有情分，對後宮諸人有情分，對天下人還得有情分。但是綏兒，現在的事情分二字輕如鴻毛。”

綏兒的心有些絕望了，她想的是對的，如果劉肇在乎她的感受，他必然會聽她的話，不讓她悲傷。但是他冇有，就那樣一個君是天。不成犯的來由，多麼好笑。一顆心難過得像被浸在沸水裡幾次地揉著搓著，勉強浮起，又被死死摁在底處。末端，隻是衰弱得有力：“皇上如果這麼想，臣妾也無話可說，臣妾願皇上與花采女恩恩愛愛，阿誰侍衛就交給臣妾吧，皇上放心，臣妾曉得如何做。”

劉肇的氣味微亂，看著綏兒的眼睛，竟久久不肯移目，輕吻著她長長的睫毛，語聲微微顫抖著：“綏兒，朕是不是太壞了。還是朕太不能容人。”

綏兒羞惗的點頭，眼中儘是柔情，竟是淚眼盈盈，隻是倔強著不肯落淚，一身煙青色無繡絲袍穿戴，更加顯得如一侏淩霜的寒竹，細而硬脆。劉肇驀地輕歎，隻是相對著她低聲道：“朕並冇有臨幸她，綏兒，不要想太多！”

蘇蘭兒忙排闥進了殿內，見綏兒清冷的坐在地上的毛氈之上，淚水隻在眼圈中打轉，卻生生冇有落下來。“娘娘，你如何能和皇上吵架，娘娘一貫矜持沉著，為何本日竟出言頂撞皇上，固然皇上冇有措置娘娘，但是皇上已經非常活力了。娘娘，你是如何了？”

劉肇輕吻著她的額頭，低聲問道：“如何了？想朕了？”

“你又何必將本身與花采女相提並論。”劉肇搖了點頭，“你在朕內心永久與彆人不一樣。”

綏兒凝睇他半晌，嚶嚀一聲撲入他懷中，在他麵上一吻，滿麵嬌羞。看得劉肇心中一軟，將她抱入懷中。蘇蘭兒和車青等人相視一笑，都不消叮嚀，退到了門外，將殿門輕掩。

綏兒仰起臉，緩緩地浮上一層淡薄的笑意，恍若月初時分清冷暗淡的月光：“是啊，本來皇上對臣妾的情分，也是對旁人的情分。”淚光恍惚的看著窗外的月色，好圓的玉輪，卻在現在如此的清冷，人的心啊，到底是如何薄的紙啊，為甚麼就那麼輕易碎掉，拾都拾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