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小軒窗，正梳妝[第1頁/共4頁]

陰氏又擦了擦淚水。“你一片心，母親曉得，我在這府裡，就如同呆在一個活棺材裡，活在這裡，也是行屍走肉，但盼著早些與你父親團聚，又想你。唉，這三年來就不曉得是如何熬過來的。”

太夫人將鄧綏扶了起來，哭道：“我的乖孫女，可想死我了，如何瘦成了這個模樣，快進屋，好好的歇歇！”

兩小我一前一後，進了老祖母的正堂，見滿府的侍從，侍女都聚在門口，個個又哭又笑的，鄧綏被他們逗笑了道：“如何我返來了，這麼多人這是做甚麼啊？”

過了八月十五，鄧綏搬回了府中，小院中還是整齊，就一如父親還在時一樣。母親還是打理著統統，隻是已略見衰老，端倪間帶著一縷憂愁，神采間暴露倦怠。

聽到聲音，太夫人也從閣房走了出來，綏兒一見，忙跪倒在地，聲音哽咽道：“祖母，你的小綏兒返來了，給祖母存候，祖母可安好？”

鄧綏一笑，“但願如此！”

見到鄧綏後，高低打量著她，見她描述蕉萃，麵色枯黃，兩頰帶著一些病態的紅潤，單身量更高，似有七尺，纖細的腰身，似一陣大風就能吹倒似的。隻一雙清澈的眸子還是晶瑩閃亮，燦若繁星。

陰氏愣愣地看著斑斕得如同在煙霧中的綏兒，竟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個女兒的心中到底在想些甚麼？過了好久才道：“綏兒，老祖母為你請了一名相士，你不是和祖母提及你做的一個夢嗎？”

鄧綏聽母親說得傷感，心中也模糊含了哀怨，隻是她生性豁達，隻一閃而過，便道：“母親，我不肯做花，要做也要做一株鬆，矗立著，固固執，沐冰浴雪而不倒，風吹雨打而不凋。我要在最美的時候，最光輝的時候驅逐朝霞，我要用我的葉子庇護本身。”

“母親，那相士如何說？”綏兒似是不經心的問道。

陰氏曉得她的心機，止了哭，帶著她一起向後院走去。“綏兒啊，娘當時就分歧意你去守孝，阿誰苦不是一個女孩能吃的，你卻不聽。硬是要去，現在變成這個模樣，娘真是心疼啊！”

綏兒拉了她手笑道：“返來了就好，都彆傷感了，都笑嗬嗬，讓老祖母也歡暢歡暢！”

後庭中桂花還是，在春季開得最盛，滿園的香氣，讓人有流連望返之感。綏兒用手采了一朵，那種平平而難忘的質感，讓她想起小時候的景象，沉醉在這後庭的暗香當中。陰氏道：“這桂花本年開得好，桂主貴，是不是說綏兒本年的好兆頭？”

“他說，這是一個好的征光，之前堯帝時也曾夢見本身攀著柱子登上天，如果你也做如許的夢，這是申明，你必將成為人中龍鳳。”

雖日子快到了。綏兒卻並不焦急，仍然每天去祖母，母親處存候，燃香讀書。也偶爾操琴為戲。或采花作香茶，看著窗外的秋高氣爽，也會常常地和玉兒談起守孝的日子，那些日子雖久，卻也並不平靜，劉慶的俄然結婚，呂青櫻的絕代之姿，彷彿都在心頭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