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姐姐死了[第2頁/共4頁]

吃了早餐，姐姐就跟著村莊裡一個每天抹粉擦香水的女人走了。

我將信將疑的看向姐姐，溫和的月色中，姐姐的目光比月色還和順，透出一點我看不懂的情感。

與此同時，姐姐回家了，本來標緻窈窕的姐姐，變得神采蠟黃，眼窩深陷，瘦成了皮包骨。

我真傻，我如何會期望媽媽幫我說話？當初爸爸搜刮潔淨姐姐的拯救錢，不給姐姐錢買藥，媽媽也一句話都冇說，乃至在兩個哥哥謾罵姐姐時，也冷酷的在中間看著，不禁止。

爸爸一見到錢，眼睛發直，“你如何會有這麼多錢？誰給你的？你是不是去賣了？如何才賣了五千塊，其他的錢呢？”

姐姐和我說了很多話，我惦記取歸去上課，一向心不在焉，姐姐看出來了，不再說話，她好脾氣的笑了笑，拿出一遝錢塞在我手裡。

網上常有訊息，婆婆為了生孫子，逼媳婦打胎九次，形成媳婦大出血滅亡，或者婆婆逼兒媳出軌，就為了男孫。

“豔豔，這是五千塊錢，給你讀書的，你藏好了，彆讓爸媽曉得。”

三姨就是村莊裡阿誰整日擦粉塗香水的女人，當初就是她帶走姐姐的。

大哥二十四了，在村莊裡，小夥子十八九歲就娶媳婦，二十四歲的年紀，娃都滿地跑了。

我又怕又無助，乞助的看向媽媽，媽媽躲開我的目光，低著頭，沉默的站在爸爸身後，我的心如墜冰窟。

我想起姐姐走的那一天，爸爸烏青的神采，和大哥狂喜的臉，另有這些年來，每次收到姐姐寄返來的錢，爸爸和哥哥們喜形於色的臉，我曉得他們必然早曉得姐姐在做甚麼。

當我捧著登科告訴書奉告爸媽時，爸爸扯過告訴書，看也冇看，揉成一團扔在地上，不耐煩的說道，“女孩子歸正要嫁人，讀那麼多書有屁用？你明天就去縣裡的塑料廠打工，掙錢給你大哥娶媳婦，他都二十多了，還冇娶上媳婦。”

那些花花綠綠的鈔票，被姐姐藏在胸口，捂得發燙，我的心也燙了起來，看著瘦得不成人形的姐姐，我眼眶一紅，眼淚就掉了下來。

莫非我也要走上和姐姐一樣的路嗎？

姐姐冇有騙我，我真的上學了。

我十三歲時讀完小學，考上了縣裡的初中，那是我們縣最好的中學。

我的姐姐，在一個飄雪的夜晚，結束了她年僅二十一歲的生命。

我很心寒，也很驚駭，更果斷了要考上大學的信心，隻要考上大學，走出這裡，我的運氣必然能竄改。

姐姐的死，除了我和mm為她悲傷，激不起一點波瀾，家裡的男人們臉上帶著哀痛，可眼睛裡透出的是歡樂和輕鬆，如同送走一個龐大的累墜。

每次放假回家，瞥見大嫂沉默陰霾的臉，我都有種說不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