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為什麼？[第3頁/共5頁]

海棠挑眉笑道，“這麼個大活人站在你麵前，你不來求，偏要在那兒做個難堪樣兒，難不成還要我來求著幫你不成？”

再過幾日就是端五，氣候恰是一日熱過一日，在太陽下站上半晌工夫，就感覺人有些心浮氣躁，院子裡的花草恰好，倒是因為仆人家要搬離少了幾分經心，看起來有幾分混亂，六娘也偶然瞧這些，隻遠遠的望著側門口候著的那道西地女子特有的高大身影。

“胖了，白了，人也精力了，在這兒冇吃甚麼苦頭吧？”

海棠聞言眼神一閃，嘴角微微下拉，似笑非笑的道，“錢媽媽方纔來回話時剛好趕上帶話的小廝，便在夫人麵前順帶提了一句，夫人顧恤你要小小年紀就要彆了父母，便讓我來替你守著，發了話給你一個時候。”

“為何要改成死契？”

“姐姐不是也有差事麼？”六娘問道。

上房的情勢她有些看不明白，寧夫人不喜海棠，恰好留著她，幾個大丫頭也份外架空海棠，為這事兒她們上麵這些人但是吃儘了苦頭，冇想到也不是全無好處的。

“六娘，我聽二門上說，你娘來瞧你了。”

海棠雖是大丫頭，卻不受寵，跟她們這些小丫頭普通冇甚麼打賞，房裡餘下的兩個二等，一個一等好歹偶爾會給她們這些小丫頭點兒糖吃，偏生這海棠一針一線都是看的緊緊的，這根簪子也能頂她一個月的月例了。

四月老爹巴巴的上門來討錢，她一怒之下不見，隻讓人問他，為甚麼要簽死契？誰曉得那鋸嘴葫蘆竟然掉頭就走了，這個月要不是她請人帶話歸去，韓李氏也不會來！

當時她還安撫本身，老爹瞅著她的那雙眼睛一看就是捨不得她的，怕是不曉得如何跟她解釋不賣養娘反倒賣掉親閨女這類事吧，這麼多年，老爹隻比彆人更寵她。

被人劈麵拆穿，六娘麵色訕訕的，她在活力，不想見阿誰爹。

當時家裡連飯都吃不起，獨一的兒子也走了，還留下一個懷著身孕的妊婦，恰是臘月，大雪封山，就算不怕辛苦上山去也找不到任何吃食，家裡四張嘴另有一個未出世的孩子，考慮前後，才狠心把六娘賣掉，總好過一家人餓死。

韓李氏在門口翹首以盼多時了，使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瞥見阿誰小小的身影走出來的時候，欣喜的叫道，“六娘！”

韓李氏若不提，她故意忘了這些事，歸正再見也不知是何時，過些年這些事兒也就淡了，恰好韓李氏提起來了，六娘深吸了一口氣，低叫道，

六娘隻是微微勾起嘴角，諷刺的看著韓李氏，不知為何，心頭竟有一抹稱心。

六娘很活力！閨女都快被人帶走了，你們竟然不聞不問！

六娘聞言神采暗了暗，提到那小我就會讓她想到彆的一小我，她本不想提這些的，扯了扯嘴角笑道，“爹來了嗎？冇人奉告過我啊！不然我也不會托人帶信歸去，哎，上個月院子裡大師都忙的腳不沾地，也許是傳話的人一忙就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