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良宵[第1頁/共3頁]

初晨滴露，小荷尖角。

“冇沾血。”李長安瞥了一眼左肩，穿的是黑衣，縱使沾血了也看不出來。

風動，雲開，影褪，烏亮冰冷的水光從簷脊鋪滿全部屋頂。

“我為何要走？”

又一刻鐘疇昔，聲音終究止歇，銀瓶鬆了口氣，快步出門，隻想去膳房叫人做些滋補的炊事。

這時候她在茶桌邊，見到李長安，端坐和順道：“李公子返來了。”不管語氣神態皆與方纔大為差異。

“本相？”李長安疑道。

若積薪已久，一觸即燃，熊熊火焰騰地燒起，從下而上，衝至七竅，李長安胸中如有猛獸醒來，收回降落的吼聲，他雙手一撕，嗤啦一聲，一片烏黑晃眼……

一開院門，銀瓶神采刷牆灰似的，倏然變白。

“晚了。”李長安走到床邊，將她悄悄扔了上去。

李長安扯起嘴角，“這倒冇忘。”他拿住她手腕，又挽住她腰肢。

雨停，月霽，一聲蛩鳴響徹天井。

段紅鯉抿了抿嘴，李長安問道：“你做甚麼？”

如三秋蘭若，三春新桃。

李長安與她相處過好久，在葬劍池邊，乃至他入眠時她也就在不遠處，乃至坐在一旁，但也許憐花閣加了麝香粉的燭煙太醉人，抑或是那些緋色羅帳太含混，此時他看著銅鏡裡的她，總覺與平常不太一樣，他說：“另有右邊呢？”

“淋雨也洗不去血腥氣，你受傷了。”她說。

“噤聲。”

……………………

她還是那副神態，走過來柔聲說：“奴家幫公子寬衣吧。”

冷雨沖刷儘了憐花閣的脂粉氣，讓這清吟班子更顯清幽，夜深了，各院女子大多睡去，偶有捲簾人仍在守燭。

李長安沉默一會道：“荒唐。”

月淺燈深，憐花閣東側，秦流月屋中仍未熄去燭光，銀瓶豎起耳朵，心想著秦女人在徹夜莫非也能像昔日那般冰清玉潔？隻是除了風吹樹葉的沙沙響動，便隻可聞聲殘存的雨水自簷角滴落階前，如更漏聲聲。

流水儘處，一曲紅綃。

段紅鯉低頭，舌尖在李長安左肩傷口上舔過，李長安一怔，見到她舌上本身殷紅的血跡，傷口感遭到濕熱軟嫩的觸感，半邊身子一陣酥麻，像雷亟了似的。

下認識欲張嘴，驚呼聲卻被堵在嗓子眼裡，一隻要力而粗糙的手從銀瓶頸後如鬼怪般伸出，捂住她嘴，與此同時，一片寒光凜冽的刀刃已架在她白淨脖頸上，她耳邊傳來淡然無情的低聲喝令：

她臻首與他切近，掩嘴嬌羞道：“公子怎的這般猴急？”

“像。”李長安點頭，仍冇留步，段紅鯉推了推他胸口，“不放下我？”

李長安進屋，走到鏡台前，雙肩卻被段紅鯉按下，坐在椅上，麵前黃銅鏡亮光的大要映出了他的模樣，另有他左肩還後段紅鯉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