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無缺之人[第1頁/共3頁]

李長安背身走出人群，單手掐訣，默唸土遁口訣，低誦一聲：“遁。”

“當然存在，但不是你。”段紅鯉擦去部下水漬，看著李長安，“你生於西岐，本來是大承國的臣民，又叛入道門，已犯了臣道之缺，抵擋不住一劍。臨時非論自古長存的七掌劫使之一的碧荒就在獄王身邊，單論七缺劍，你便破不了，你還決定要對它脫手麼？”

李長安如有所思，低頭看著信物。

“嚐嚐吧，不曉得可否做到，但總得嚐嚐。”他說。

男人看著獄瀧背後，那緊閉的窗戶，與窗外的夜色微風雪都不能反對他的目光。

“君、臣、夫……”李長安將七缺默唸幾遍。

吱呀一聲，本就冇閂的院門被推開，沈綾走了出去。

段紅鯉悄悄看著李長安，冇一會，李長安輕歎一聲：“好吧，我未幾問。有甚麼是能和我說的。”

“這就是……”

寢宮四周安排著冰晶，冇有炭盆，冇有椒牆，冇有地龍，空曠冰冷，因為它喜好這統統。

“本覺得我是最早脫身的，但方纔我卻發覺到又有一柄國器現身，就在玄都城中？彷彿是八荒刀。咦，竟另有……她的殘魂也在玄都城，是隨八荒刀來的？但八荒刀彈壓的是玄黎，如何會是她？”

身材便像水一樣冇入空中。

“你若不想見獄王，為甚麼來玄京？”

李長安沉吟很久，攥了攥刀柄，又鬆開，掌心微涼，冒出絲絲細汗。

男人神采慘白，麵龐淺顯，不過二十多歲，眼神卻透著無儘的滄桑，像一口深不見底的枯涸的古井。

“無缺之人？”

像是銀河傾瀉，大風裹挾著烏黑色的星屑，落在空中。

“風趣，風趣。”

“是麼。”段紅鯉笑笑，“剛纔你見到你在懸劍宗的同門了吧，之前你說來玄都城也是為了和他們彙合，如何冇去相認？”

“是它的手筆。”

段紅鯉接著說：“人皇心胸天下，縱使犯七缺者也不是非死不成，當初元帝造七缺劍，是取震懾萬民之意。但持劍者隻要動了殺念，能抵擋一劍之能力的，也隻要無缺之人。”

透過那雙眼睛，獄瀧看到的是一棵參天巨樹，它枝根伸展的萬裡之地都是雪域。

“碧荒，七掌劫使中，掌管‘傷’的掌劫使。這塊牌子就是淺顯的冰雕，但有傷氣鬱結，就不會化開。”

“你動了我的情絲，留下了氣味。”沈綾神采龐大，看著李長安，又看了段紅鯉一眼，“放心，我冇透露行跡。”

他不是冇猜想過段紅鯉的秘聞，她如何對掌劫使的事這麼體味？

李長安皺了皺眉，之前他已將本身和沈綾之間的因果斬斷了，縱使沈綾所修的法門再奧妙，也不該能找到本身。

“嗯，無缺之人，不管本心與言行都無缺，如許的人，就算獄王拿七缺劍砍他的脖子，也不會被傷到半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