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帥駱秉章[第1頁/共4頁]
駱秉章聽了,連連鼓掌獎飾:“孟容公然高見,隻是,事關嚴峻,時不我待,當立即就遣派人手,妥當安設!”
劉蓉嘲笑道:“然,製台大人請看,四川西南地帶,崇山峻嶺,彝人遍及,門路狹小,盤曲迴環,冇有本地領導,底子不通,更有通途大渡河,崖岸峻峭,水流湍湍,以是,莫說石逆所部三四萬耳,即便十萬二十萬,百萬精銳,又何道哉?昔日諸葛孔明何其神韻,也隻能畫地為牢,忐忑保護,客歲李短韃,藍大順,郭刀刀賊軍,全盛之時,伸展數十萬,然瞬息之間,灰飛煙滅,蕩然無存,何也,川地之戰,在精不在多,在謀不在勇,此二者,製台大人皆遠在翼逆之上,我軍隻須精銳五千,諱飾大渡河,防堵賊軍,便可庇護成都安然無虞,長治久安!”
劉蓉眨著藐小的眼睛,慢撚髯毛,苦苦思慮,俄然,他笑道:“製台大人,你我到前麵花亭玩耍如何?”
“大人放心,卑職親往!”
“製台大人金屋藏嬌,公然絕色!下官不堪敬慕!”
“哈哈哈!”劉蓉俄然大笑:“有了,狼狽守河,莫如迎而誘之,然後據關卡而甕中捉鱉!大人,以蓉之見,當如此如此……”
咪著熱茶,駱秉章笑道:“如果孟容喜好,本督就饋送兩嬌如何?”
成都城內西北處督院街,數十名兵丁泥塑木雕般站立著,緯帽藍褂,長辮,腰刀,目光狼藉地盯著四周的街景,農曆三月下旬,陽光已經暴虐起來,曬得四周的黃角樹木蔫了葉子,偶爾,有幾枚蜜蜂和胡蝶翩翩飛過,縉雲槭樹上的殘花披髮著淡淡的暗香。
“孟容慘敗,理所當然,實在為美人在側,滋擾心扉,雖有勝勢,卻也要大敗!”駱秉章將美人兒推開,手捋長髯,嘲笑不已。
肩輿停下,一個緯帽紅纓,四品飛禽補服的中年官員落拓地捋這長鬚哈腰走了出來,一雙細眯眼睛傲然地掃視了昂揚的督府門牌,雙臂一背,向前走去,兩名總督府的戈什哈已經殷勤帶路了。
“哈哈哈,孟容固然眼神有差,心機實在靈敏過人,難怪左宗棠辭我幕僚時,再三向我保舉你,閒話不說,孟容啊,你覺得,逆賊石達開凶險狡猾,引我雄師往貴州而去,卻以主力軍北伐,局勢將如何停頓?”
這駱大人,就是大清四川總督駱秉章,而剛驅逐出去的就是四川佈政使劉蓉。
駱秉章則自言自語,看似漫不經心:“劉嶽明固然英勇,畢竟隻要五營,擾亂不足,攻滅不敷,翼逆北來,當經土司空中,我軍必以彝報酬輔,翼賊雖暴,卻幼年浮滑,好色而驕……”
“老爺高見!”
“多謝製台大人美意,隻是,明天大人請下官到此,可駭不但單為棋局為美人吧?”
駱秉章站起來,臉上突然升騰起逼人的殺氣:“老夫生為大清之官,受皇上厚恩,豈能不為國勞累?所謂賞憐花草,消磨棋局,實為開辟遐想,運營戰略。目前翼逆氣勢洶洶,數萬精銳沸騰而來,據探馬奏報,已經到了西昌寧遠府一帶,而據本督猜想,翼逆部兵,現在必將北進數十裡,達到冕寧一線,乃至更北,局勢更是危急,孟容覺得,如何扼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