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頁/共4頁]
進了王府不準東張西望,她懂端方,本身束縛著,盯著本身的腳尖兒。跟在小寺人身後一溜小跑,過了夾道太小橋,劈麵一陣花香襲人。到底冇忍住,抬眼一看,好傢夥,那麼一大片玉簪花!花苞不素淨,但勝在清秀矗立,就在那花圃裡頭,一簇簇、一叢叢,足占了大半個花圃。
“那倒不是。”定宜嚴峻,絞動手指頭說,“我師哥一念之差,想讓它幫著逮獾來著,就給它略微修整了一下……耳朵尖兒剪了一截,尾巴也剁了三寸,那狗現在成獾狗了。七王爺如果能要……逮獾倒是不錯。”
王爺漫不經心,她卻不敢不鬆弛,上前恭恭敬敬掃袖打了個千兒,“小的沐小樹,給王爺存候。”
這王爺天下可貴,一樣姓宇文,卻有恁大的吵嘴之分。定宜叩首不迭,“王爺這份內心,叫小的說甚麼好呢!小的記著您的話了,今後必然營私守法,毫不給王爺添費事。”
定宜到了跟前,有專門打簾的寺人放行,她內心惦記夏至,來不及感慨那天棚究竟巧奪天工到甚麼程度,棚子底下懸著兩盞琉璃燈,燈火光輝,照見青花瓷魚缸前的人,不像上回穿戴公服那麼嚴肅了,一身天青的袍子,玉帶束腰,在那兒站著,表麵頎秀,側臉如玉。
醇親王體恤,冇申明兒再辦,時候實在不早了,還是讓關兆京拿罩衣來換。定宜在邊上肅立,遲登道:“眼看人定,七王爺不知睡下冇有……”
王爺內心都有底了吧!定宜訕訕地,心說題目就出在這兒,那狗壞了品相,加上被搗鼓一通,這會兒傻了,不認舊主了,想還也冇法還啊。她一張臉皺成了麻花兒,“阿誰……還歸去,怕七王爺不能認……”
關兆京擺了擺手,帶她往湖泊處去,湖的對岸是座二層的樓,翹角飛簷,前麵一片大開闊地,已經搭上了天棚。祁人顯闊有幾樣寶貝,大夥兒都曉得——天棚、魚缸、石榴樹;先生、肥狗、胖丫頭。前三樣是死物件,也是必須。凡是宅門兒裡,一到蒲月就開端找棚匠,照著天井凹凸尺寸搭那麼個涼棚,一向搭到夏季結束才拆掉。王府的天棚和官方不一樣,官方舌頭似的,伸出去擋風遮陽,王府呢,照著樓的形狀做出個罩笠來,四周圍苧麻布撐著,前邊開個豁嘴兒,那兒掀起來供人收支。平時不消就壓實了,半個蚊蠅蠓蟲都飛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