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頁/共4頁]

她這一通繞口令似的，把人圈得發暈。弘韜一拍桌子說：“得了，甭解釋那麼多，你瞧這兩隻哪隻好，留下就是了。”

能坐到一塊兒的必然是帶著鳥的，弘韜掃眼一看，佟四帶了兩隻籠，都拿黑布蓋著。他抬了抬下巴，“又得了甚麼狗不拾的玩意兒？冇上趕著給我瞧，八成是好東西。”

弘韜點了點頭，“跟這江南紅子似的，三寸丁，本事卻有點兒。我說，你如何上這兒來了？你一個小劊子手也玩鳥？”

那金籌辦好了涼轎在阿斯門上候著，服侍上轎的時候冇忘提示一聲，說：“主子，今兒四爺要過府來，您不等等再走？”

弘韜拿扇子刮刮頭皮，“我不在家，他來了另約時候吧，彆擔擱我換鳥兒。”

“這如何美意義呢，我早傳聞紅子嗓門兒好，是想要一隻，總不得閒上鳥市去……”他說著，伸手去揭蓋布。芙蓉籠，細竹枝刷桐油，中間橫兩根玉石曬杠，到處透著邃密。裡頭一鳥一籠，一大一小，毛色一細一糙，都冇開口，在杠上蹲著。他放下蓋布，舔唇道，“我對紅子研討不透，你既說送我一隻，那就客隨主便。”

定宜一聽，歪打正著了？實在光住鳥市邊上還是其次，她十來歲的時候跟著奶媽子的男人粘過鳥兒，就是兜阿誰大網啊，豎在林子裡。鳥一不留意撞上了，命不濟的就死了，命大的給逮起來，捯飭捯飭好，送到專收鳥的處所去。收鳥兒人會給鳥相麵，看這個是下品，擰脖子剝皮送進飯店兒做酒菜；這個是上品，留下裝籠配種，等出一窩雛鳥，上鳥市能賣大代價。她那會兒人小，就挨在邊上看人挑鳥，人家見她長得好，愛逗她玩兒，說小樹啊，是這鳥兒俊呐，還是你的鳥兒俊呐？然後教她如何認雌雄，如何辯白性大性小1。

“喲，”佟四忙打躬作揖，“我也是叫人亂來了，說是邢台就是邢台的了。我本想把小個兒給您，又怕您瞧不上，您瞅它那樣兒，我要把它保舉給您，您覺得我吝嗇……您看您是王爺，鳥兒賣相次了，折您的臉麵不是。”

兩個小籠子，一左一右攏在衣裳裡……定宜有點臉紅，這王爺缺德，三句話不忘使壞。這會兒讓他埋汰兩句也認了，她還惦記取如何和徒弟交代呢，因請了王爺示下，“我師父不曉得我要上您這兒當差，我得歸去說一聲。交代完了我上王府找那管事的，您當作不成？”

他一回擊，“愛誰誰。”說著進了肩輿，在圍子上踢一腳，簾子受了震驚，本身就落下來了。

四九城哪兒最熱烈呀，數前門大街。大夥兒都曉得，那是個藏龍臥虎的處所，作坊、買賣攤兒、老東西鋪子林立。有賞玩就有供人歇腳的茶館酒坊，風雅居建在櫻桃斜街街口，往東大柵欄，往西琉璃廠，是個能眼觀六路的風水寶地。七王爺在那兒長年包著一個雅間兒，會鳥友講鳥經。風雅居漸漸生長，到厥後不但是菜館兒了，算是個小型的鳥市。比方我得了一隻背景紅兒【北朱雀】，看你的鳴雞兒【紫嘯鶇】不錯，談攏了相互能夠互換。明天七王爺帶上了新得的蘭花剁子【灰背隼】，想和恒郡王換他那鴿虎【遊隼】，鳥兒腿上拴個細鏈子攥在手裡，讓鳥站在肩頭上，這就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