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頁/共4頁]
王爺就是王爺,氣度大是天生的,救了你不表示情願理睬你。她討了個敗興,肩輿上肩了,隻好訕訕退到一旁,倒是邊上一名近身長隨應了她一句,“王爺曉得了,今後辦事留意,救得了你一回,救不了第二回。”
鶴年堂街麵上做買賣,迎八方客,動靜也比他們通達,伴計撣著櫃麵應:“你們不曉得啊?醇親王他媽是喀爾喀貴妃,位分雖高,擱著就是個安排。老皇爺和太後的嬌兒子十三爺,兩朝正統,那是眸子子。旁的兒子嘛,眼眶子不敢說,總差了一截兒。醇親王十三歲封貝勒,派到喀爾喀做地盤爺去了,一待就是十來年。這期間喀爾喀右翼偷摸著想造反,還冇起事呢,泄漏了風聲,十二爺鐮刀割麥子,唰唰全給他清算了。立了功也不放逐啦,回京,封了和碩親王,可給他媽長臉了。”
大夥兒“喲”地一聲,敢情天熱又受了驚,兩下裡夾攻中暑了。七手八腳把人抬進鶴年堂,擱在藤榻上,絞涼帕子擦臉、給她扇風,伴計兌好了醋茶灌她,折騰半天賦緩過勁兒來。她還惦記法場上,掙紮著朝外頭指,“我活兒還冇乾完呐!”
她長出一口氣,俄然感覺天旋地轉,抹著臉上汗嘀咕:“可把我給嚇懵了……”說著人就癱下來了。
大夥兒嘖嘖為她光榮,說十二爺是個好人呐,是她命裡的福星。衙門裡當雜差的,大官能見著幾個,離真佛隔了十八重天,王爺殺人聽過,王爺救人奇怪。張得全抓耳撓腮嘟囔,“醇親王不常見,傳聞剛從喀爾喀返來?”
他彷彿並不指著聽她的客氣話,事兒辦完了,邁過抬杆進轎門,定宜雖遊移,還是蹭疇昔喚聲王爺,當場打了個千兒,“明天多虧了王爺,小的才保住一條命。您的大恩大德,小的冇齒難忘,今後王爺有叮嚀,小的肝腦塗地,酬謝王爺拯救之恩。”
“就這麼定了,回見。”她扯著夏至出門,嘀嘀咕咕抱怨,“我不是你師弟啊?白撿了條命,你得給我壓壓驚。”
夏至噯了聲,“我多遲早承諾來著?”
大夥兒悵惘著:“好好的,如何得了這弊端?能說話,那是厥後聾的?”
夏至考慮考慮,咬著牙說成,“隻要活著就好,我真怕瞥見你掉了腦袋的模樣,剛纔路過皮匠鋪和老馬頭說定了代價,二兩銀子給你把腦袋縫上。既然冇死,這錢拿出來沖喜,值了。”
七王爺聽得立起眉頭來,“你的意義我明白,可他拂了我的意。”
師哥到底是師哥,定宜吸溜兩下鼻子,上了他本來用來籌辦拉屍首的排子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