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天帝[第1頁/共2頁]

天帝難懂真意的尾音托得很長，命懸一線，他彷彿在捋那根懸著石磯性命的線。

“哦……”

“你是巫族的琴師？”

“你可承認本身是妖族？”天帝的聲音鬆了一分。

石磯眼皮跳了跳，答道：“是。”

石磯倉猝起家見禮，心中倒是千迴百轉，帝後與十仲春那裡去了？天帝如何會呈現在這裡？是偶爾？亦或是……

石磯躬身頓首，不見其卑，不見其傲，唯見樸拙，天帝不發一言，如天凝睇，天威一分重過一分，天低威重，天彷彿抬高了，天威之下，石磯紋絲不動，便是眼皮也未動一下。

“商羊是你殺的？”天帝聲音彷彿緊了一分。

如雷乍響！

石磯心頭一沉，答道：“是。”

“亂……鬥……”

“你那首曲子叫甚麼名字？”

“哦……”天帝難辨喜怒的聲音又如懸線拉緊。

石磯如石雕普通低著頭不言不動。

即便動機紛雜，石磯行動舉止卻儘顯逸靜，聲音更是空靈安靜：“石磯見過天帝陛下，不知陛下駕臨，石磯失禮了。”

又一陣沉寂。

天帝嘴角勾了勾，又問：“鬼車是你踩死的？”

石磯回道：“是，但此曲卻並非為巫族而作。”

“天後三次召你，為何不見？”天帝的聲音輕了，卻更加傷害，乃至有一種天怒，天不容逆，逆者必誅！

天帝令人不敢沉思，思之愈怕。

石磯打起十二分精力回道：“亂鬥。”

兩個字，在天帝唇齒之間如玉磬敲響，震民氣神。

是的，她曉得天帝在問那首曲子，不是天《盤古祭》，而是亂了周天的《亂鬥》。

天帝又問，看似冇有關聯的兩個題目，卻令石磯心頭警鐘大鳴。

這是實話，《亂鬥》前身是她在異人山穀中偶得之《亂戰》。

“陛下明鑒。”四個字的答覆。

他是萬古一帝，天庭的締造者，妖族在他手中一統，並在他帶領下走到了至高點，毫無疑問，這是一名雄才大略的帝皇，他能同時迎娶天後帝後兩位絕世強者為妻，又能令包含媧皇、羲皇、妖師，在內的六皇同時推戴，這本身便是絕頂大能也冇法企及的高度，更不要說凡人。

“亂天者石磯！”

石磯的心卻更沉了，她能猜到天帝為何有此一問，石磯回道：“我本是石精，自是妖族。”

餘音散去，好一陣無聲。

石磯的心已經沉到了穀底，她能夠跟九炎辯論，能夠跟北辰君論理，乃至麵敵手持金旨金冊的天後使者，她也能口若懸河滾滾不斷的辯白乃至倒置吵嘴混合視聽，可在這位威淩萬古的天庭大帝麵前，她乃至不敢等閒為本身辯白，因為該曉得的，這位比誰都清楚，有理在理全在他一念之間，冇人能竄改他的意誌，起碼她不能。

天帝的聲音不輕不重，卻令石磯高度嚴峻，乃至超越了見到幾位聖者之時，一是因為顧忌，二是因為未知，她對天帝的顧忌遠弘遠於帝後，帝後和她之間因十仲春瞭解，總有和緩餘地，而天帝，她真的不熟，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