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日久情深終引鵲橋[第1頁/共4頁]

這一聲落下，顧茜半日未曾說出話來。好半晌疇昔，她方道：“我先前便覺出幾分非常。現在看來，竟真有新文了。隻是哥哥從何時起意，又有幾分真情？”

岫煙在旁瞧著，倒是悄悄吃驚：自小與妙玉訂交數年，竟未曾見著她這般美意過。但是，轉念一想，她又覺兩人同是姑蘇人氏，本是同親，出身遭際相仿，且又普通生得冰雪靈性，熟讀詩書。自來豪傑識豪傑，訂交極好倒也是常理兒。

“自是至心欽慕。”顧茂直言道。

反倒黛玉略略打起精力，且笑道：“我也不過在你跟前感喟兩聲罷了。實說了，原是不頂用的，不過瞧著今後罷了。倒是你目睹著瘦了好些兒，前些光陰怕是擔驚受怕，飲食懶進罷。”

想到此處，顧茜悄悄感喟一聲，隻合細細勸來。

顧茜提壺倒了兩盞茶，一杯推與黛玉，

想到此處，顧茜竟無話可說了。

黛玉自來命途多舛，這話天然不甚佩服，可於此事本無可何如，入迷一陣，也隻得歎道：“一樣事，你自來瞧得便與我分歧，想來也是為了這個，現在你方有本日團聚之喜。隻盼她這個有福，竟能如你所言罷。”

顧茜卻在此時與顧茂說及本日之事。她顧及世情道理，並不將黛玉所說一五一十道來，隻將妙玉一事大略道明，又添一二句如有所指的話，便看顧茂如何言語——昔日她便覺出，這個哥哥似對黛玉有幾分非常，又極體貼。

兄妹兩人由此說定。

妙玉見是兩盆花兒並胭脂香粉等物，便令收下，又請黛玉在旁坐著，她親身烹茶各個飲了一盞，就自提及閒話來。

聽是這個，顧茜皺了皺眉，倒也無話可說，隻得道：“我道是為了甚麼，原是這個，你早就分瞭然的，何必又傷感？”話音方落，她又想到彆的一件，躊躇半晌方問道：“但是物傷其類之故？”

黛玉在此散悶一陣，感覺暫無可慮之處，便也起家告彆。歸去後，她換了家常衣裳，又吃了幾口茶，就往榻上坐下：“這一日工夫，倒好喘一口氣兒了。”紫鵑正端著一盞銀耳羹過來，聞說這話，因笑問道：“女人又聽了甚麼閒話不成？”雖是她，但黛玉思及與顧茜所說之事，也是微微紅了臉，複又歎一口氣：“越是衷腸話兒，方越是喘不過氣呢。旁的閒話，又值當甚麼？”

紫鵑眉頭微動，眼波轉動，將那一盞銀耳羹擱在床頭案幾上：“這話但是奇了，自來衷腸話兒，天然是知心解意方能說出來的。如何聽女人意義，這話說了倒不如不說？”

“知心解意天然是好的，可若撞上無可何如四個字，也是徒增傷感。”黛玉眸光微閃，倚在床頭幽幽道：“也是世情常理。且不說功德多磨四個字，隻不快意事常□□這一句，便叫人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