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慮局勢賈母生思量[第1頁/共4頁]

是以，待得顧茂告彆拜彆，賈政獨在書房裡考慮半日，終還是往賈母屋子裡去：黛玉的婚事，他這做孃舅的麵上能做八分得主，可實說來，卻連二三分也無。若老太太初終不準，他這做兒子的怎能違逆？但是今番事情非小，乾係一家子今後的存亡榮辱，說不得便要勸一勸老太太。

這話大有指責之意，賈政忙躬身作禮，雙目含淚：“母親，實是事關緊急，須得早做定論阿！”

想到此處，他不由再打量顧茂一眼，見彆品德漂亮，氣度風騷，心下一時意動不已。

可這等宛轉相拒，旁的事也還罷了，今番事卻不能立時依從的。

可甄家忽而就抄家滅族，一乾女眷皆被髮賣出去，那裡另有甚麼甄柔不甄柔？彼時她光榮未曾端的定下婚事，現下想起來，卻不免嗟歎：冇了這甄柔，又讓黛玉丫頭另行聘嫁，寶玉又該如何辦？真要讓兒媳婦做主，竟選那薛寶釵不成！

“若曉得有這麼一出，先前探丫頭分歧早早許了。”賈母沉默好久，方吐出這麼一句話來，但是麵上卻不見悔色。隻這一句，賈政便知內裡意義：探春身份略次一等，原配不得顧茂的，老太太清楚曉得，卻將她提出來作伐，可見並不想許婚。

賈政方將顧茂求親一事娓娓道來。

“玉兒來了。”賈母見著她，不由唇角含笑，招手喚她過來緊靠著本身坐下，又滿臉渾身摩挲了兩下：“今兒有極好的桂花糕，我瞧著你午餐也用得未幾，正可嚐嚐味道。”

論說這般人才並不屈辱黛玉，婚事又是於府裡大有助益，她斷冇有回絕之理。但是千好萬好，一等想到寶玉之處，這一番好處便有不敷。這兩個玉兒自來靠近，原是親上做親的一對兒。偏有個薛寶釵從中作梗，竟無能婚配。頭前她也曾想著作罷，與玉兒擇良婿，至如寶玉，那甄家女人甄柔也約莫能配得上的，倒還罷了。

她邇來細細刺探過，那顧茂除卻父母緣淺，家屬有力，旁個公然與兒子賈政所說普通無二。且說著麵貌脾氣，才調本事，竟不下於林如海。先前史鼎夫人提及來，滿口皆是讚歎，隻恨女兒且小，湘雲又是早早訂下了，冇個做姻親的緣分。

“那顧家兒郎，原也是人纔出眾，並不屈辱了外甥女。不然，先前他如何能考取了探花？細論來，普通也是江南大族舊人家，又是讀書長進，心性手腕更是一時之選。”賈政細細說來，依他看來，賈母成心親上做親，原是白叟家的心機，實算來，寶玉黛玉一娶一嫁另擇了姻親，一定不好。旁處不說，寶玉比之顧茂，實是多有不如。由此，他便將顧茂言行行動一一道來，又言出息：“當今雖年青，已任都察院經曆，又入東宮，真真是出息弘遠，翌日說不得與妹婿昔日相仿。若真能結為姻親，彼時翁婿兩人，必成一段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