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二十四橋[第1頁/共3頁]
“還請名言。”
先是有一穿戴淺綠色裙子的美人清唱了一段遊園驚夢,背麵又有一美人不著珠翠,跳了一段長袖舞,又有彈琵琶,又有唱姑蘇評彈的,那畫舫就停靠在二十四橋邊上,離著亭子一箭之地,不算太遠,但是要想在夜色當中,看的清楚,這是不能夠了。
“揚州的船孃,”薛蟠點點頭,“公然是好極了。”
馬嵩一鼓掌,做了發號施令,仆人趕緊下去傳令,桌上好菜俱全,攜著薛蟠的手一同入坐,邊上的孺子舉起酒杯,給薛蟠倒酒,薛蟠笑道:“家母管的甚嚴,出門在外不能喝夜酒,”話音剛落,隻聽到不遠丹桂樹下有簫聲哭泣突然響起,初聞細若蚊鳴,似斷非斷,薛蟠豎起了耳朵,仔諦聽了聽,洞簫本來非常哭泣,且非常感慨,吹奏的普通為《明妃怨》《瀟湘雲水》等幽怨之曲,但這一來獻奏之人,必定是簫中國手,隻感覺清幽淒婉當中又帶著一股子的高興歡暢之情,讓人聽了不免嘴角油然勾起一抹淺笑,此情此景,中秋圓月以後,秋月本來多了苦楚之感,倒是被這高興的簫聲給驅除了,不一會,天涯的雲彩彷彿也被這簫聲傳染,垂垂的挨近在玉輪的邊上,月如鉤,雲如裳,此情此景,又有二十四橋在側,的確是脫俗不凡。
“如嶽兄,”薛蟠一挑眉,“不是小弟無禮,可你未免是拜錯了廟門,問錯了菩薩,”他一攤手,“我不過是金陵一個皇商罷了,過了長江,就不是我的地盤了,何況我在金陵,也隻是做買賣罷了,固然幸運皇恩浩大得了一個官位,那也不是正路官兒,算的是甚麼人物不成?”
馬嵩此人,看上去的模樣倒是像是武林的豪傑,能夠擺出這麼多風雅之事,除了財大氣粗以外,本人的才情倒也不成小覷,馬嵩笑道,“賢弟喜好,那就是一等一的好了。”
不一會,簫聲垂垂降落,垂垂消逝不聞,薛蟠凝神聽了一會,歎道,“這雲,這月,這橋,這簫聲,可謂是不俗,我方纔還說就見瞧未免太單調,可這裡頭洞簫一出,就是極其暢快悠遠淋漓儘致的舒暢在裡頭了。”
見薛蟠執意不喝,馬嵩也不好勉強,隻是臉上暴露了遺憾之色,“鬆江的泥螺,要配上合歡花浸的黃酒熱熱的吃,纔是最得滋味,賢弟如果不喝酒,未免是不得全味了。”
薛蟠的話,馬嵩是聽明白了,因而笑道,“賢弟乃是江左第一等的人物,我如何敢拿著這些古板的風月之光來對付著?隻是比如去杭州,天然要看西湖,來了揚州,瘦西湖這裡的二十四橋天然也要瞧一瞧,不然豈不是就白來一趟?”
薛蟠擺出一副你不說清楚,我是毫不會喝酒的架式,必然要馬嵩說出到底是為何,本來平日的時候,薛蟠性子極好,你不說就是,我本身喝酒取樂子,另有人吹簫服侍,真是不亦樂乎,可明天他在林府呆了很多,林如海固然客氣,但也還需求本身謹慎謹慎的應對著,應酬,夙來是最辛苦的,薛蟠這會子已經困的眼皮打鬥了,若不是這瘦西湖風景美好,馬嵩安排的節目又如許的出色,這才耐煩看瞭如此好久,隻是他不想華侈時候,這會子固然看著外頭的風景,可內心一心念唸的卻不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