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五章[第1頁/共4頁]
賈柔本來想著真是昏了頭才慌不擇路。卻未曾想,弟弟竟是如此聰明,驚奇有這般承諾,卻也更加羞赫,竟是忍不住流下淚來。
夜裡靜悄悄的,賈赦斜倚在榻上,披著半新不舊的大毛灰鼠氅,手裡拿著一本前朝留下的紀行,不知為何,俄然一陣心悸。
賈老太爺把手裡的鐵筷子一扔,甩甩手:“行啦,庶孫女也是我們孫女,你隻當看在我們孫兒的份上,伸手把這事兒辦了得了。”
不等菘藍幾個囉嗦,肩輿已經到了,賈赦從速上了肩輿,餘下幾個丫環跳腳不已。
去歲下半年,自賈赦進了賈代善書房,賈代善再冇攔過他,是以朝廷的一應公文來往擱哪,他是門清的。未幾時,就翻出了去歲湖廣官員升遷名錄。這份名錄還是當初他用心問起,賈代善才讓人做的。
其他好幾家都降了爵位,爵位不保何況官位。位子騰了出來,又給幾家有功之臣封了爵。寧榮兩府雖是立了功,後巷幾位庶枝卻也多少摻了一腳,幸虧當時為了以防萬一,賈赦順手把幾位叔伯製住。隻是必該查的,皇上必然也查到了,也是萬幸,都不在明麵上。不然這會隻怕賈家也討不著好。
“你,跪下。”賈柔自知今兒一番對話已是越界,丫環再是這般,現下不罰了她,今後怕是連麵都見不著了。
賈赦每日課業沉重, 可貴先生本日中了暑氣,這纔有了一些閒暇。本不該光榮,實在是課業不堪負重,他也像那頑童,竟開端打起歪點子了。罪惡罪惡。
賈柔自知,本日這番如果嫡母收到動靜,隻怕難以善了。這會硬著頭皮也得說了,隻不知如何的,實在難以開口。
這些仆婦皆是老太太派下的,一言一行早就敲打過了,是以不做遊移,疊聲應了,自去安排不提。菘藍一併丫環趕來,從速拿了衣裳爐子一應物事,就在二門穿戴了,還道:“少爺有事,明日去做不急,怎能如此不顧自個。萬一著涼了,可如何是好。”
“提她何為。”賈老太爺自從曉得賈母對著賈赦脫手後,那再是不想提這小我了。他的乖孫,他都捨不得動一分一毫。無知蠢婦,真是家門不幸。
賈老太太白了老太爺一眼,瞧著他手裡捧著敞口冰裂紋青瓷筆洗。待他上前,隻見裡頭一朵半苞荷花,荷葉擋住水麵,露水兩三點,清清冷涼的,瞧著就心喜,麵上卻指責道:“有恁多丫環婆子,那裡要你脫手了,細心傷著腕。”
恰是初春時節,最是酷寒,賈赦瞧著星象,俄然想起易學先生前些日子說的話。再一遐想,立時站了起來,此時也顧不得很多,趿著鞋子就要往外走。菘藍幾個丫環來不及追上,賈赦就到了二門上。
賈赦也是隨口那麼一問, 這類事他身邊的丫環如何會曉得。卻冇想,還真有人曉得。倒是賈母送過來的丫環,老太太見過後改命靛青, 隻見她低頭回道:“隻傳聞近期大蜜斯要議親了, 想來是喜極而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