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癩蛤蟆與天鵝肉[第2頁/共4頁]

“這纔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呢。那邊有如許禽獸的人？他果如此，幾時叫他死在我手裡，他才曉得我的手腕！”

賈母聽了，沉吟了半日，對鳳姐說：“你換換衣裳歇歇去罷。”

鳳姐兒說道：“你快去退席去罷，看他們拿住了，罰你的酒。”

一麵說著，一麵拿眼睛不住的旁觀鳳姐。

鳳姐又假笑道：“一家骨肉，說甚麼年青不年青的話。”

秦氏又道：

“怪不得你哥哥常提你，說你好。本日見了，聽你這幾句話兒，就曉得你是個聰明和藹的人了。這會子我要到太太們那邊去呢，不得合你說話；等閒了再見罷。”

賈瑞聽了，如得珍寶，忙問道：“你彆哄我。但是那邊人過的多，如何好躲呢？”

王夫人道：“罷了，我們今兒整坐了一日，也乏了，明日也要歇歇。”

鳳姐道：“你隻放心，我把上夜的小廝們都放了假，兩邊門一關，再冇彆人了。”

尤氏率同眾姬妾並家人媳婦們送出來，賈珍帶領眾子侄，此中便有賈瑞，都在車旁侍立，都等待著。見了邢王二夫人，說道：“二位嬸子明日還過來逛逛。”

鳳姐兒說：“臨時無妨，精力還好呢。”

鳳姐兒說：“大老爺原是好養靜的，已修煉成了，也算得是神仙了。太太們這麼一說，就叫作‘心到神知’了。”一句話說得滿屋子裡笑起來。

賈瑞聽了這話，心中暗喜。

賈瑞道：“我再坐一坐兒，好狠心的嫂子！”

鳳姐兒聽了，哼了一聲，說道：“這牲口合該作死，看他來瞭如何樣！”

賈瑞道：“我在嫂子麵前如有一句大話，天打雷劈！隻因平日聞得人說，嫂子是個短長人，在你跟前一點也錯不得，以是唬住我了。我現在見嫂子是個有說有笑極疼人的，我如何不來？死了也甘心。”

尤氏打發人來兩三遍，鳳姐兒才向秦氏說道：

鳳姐道：“恰是呢，隻盼小我來發言解解悶兒。”

鳳姐道：“可知男人家見一個愛一個也是有的。”

賈瑞道：“也是合該我與嫂子有緣。我方纔偷出了席，在這裡清淨處所略散一散，不想就遇見嫂子：這不是有緣麼？”

鳳姐笑道：“公然你是個明白人，比蓉兒兄弟兩個強遠了。我看他那樣清秀，隻當他們內心明白，誰知竟是兩個胡塗蟲，一點不知民氣。”

秦氏笑道：“任憑他是神仙，‘治了病治不了命’。嬸子，我曉得這病不過是捱日子的。”

鳳姐兒一一承諾了。到初二日，吃了早餐，來到寧府裡，瞥見秦氏風景，雖未添甚麼病，但那臉上身上的肉都瘦乾了。

寶玉本來也要跟著鳳姐兒去瞧秦氏，王夫人卻使了個眼色，說了句“那是侄兒媳婦呢”！寶玉一時氣惱，連戲也不想看了，也直接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