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死[第1頁/共4頁]

元春道：“無妨事！你還是叫她走快些吧。如許漸漸悠悠的，叫我心焦！你們在中間護著些兒也就是了。”賴嬤嬤畢竟是賈母身邊最得力的人，此時元春不宜跟她打擂台，便讓賴嬤嬤叮嚀那婆子快些。

抱琴叫屈：“嬤嬤這話可屈死人了！那藥早就煎好了，因女人一向不醒，還熱了兩次。我們再不頂用，也不會連藥也不去煎。”

又問元春身邊的抱琴：“女人過來前可喝了藥？”

元春聽她這話說得不對，倒似有些教唆的懷疑。這話若傳出去了，那江太醫會不會上門踢館？

賴嬤嬤隻好不再言語。

抱琴看了看元春，道：“女人走得太急，未曾喝。”

她轉頭看著賈赦，決定說幾句重話壓一壓他，免得他拆台：“大伯一心禁止我救祖父，莫非是做了甚麼負苦衷，怕祖父好了今後找你算賬，便想活埋了親父？”

元春聽了勸道：“祖母先彆哭，祖父也許還活著！”她內心砰砰直跳，用力拍了拍揹著本身的婆子，“放我下來，快！”

她剛說到這裡，賈赦便又聲色俱厲地喝止她，聲音擋住了她的聲音。

元春隨口道：“當然是真的！”視野在靈堂中一掃，已看到了被裝裹好了的代善躺在靈床之上。

元春叫抱琴抱著醫箱跟著。她一向惦記取醫療體係，體係打不開的時候，她不但胡亂讀了幾本醫書，也把一個大夫應有的傢夥什兒全購置齊了，就盼著係同一翻開，她就能大顯技藝。

賈母回過神來，三兩步衝過來，伸手到代善鼻前，卻感受不到代善的氣味！

代善當真還活著！

太爺……還冇死？

代善已經小殮了？

代善真的死了？她冇法接管這個實際。

族人們見賈母如此，紛繁勸賈赦：“既然元丫頭說可治，試一試也無妨。萬一救過來了，也是賈家的造化不是？”都來拉賈赦，想把他從靈床前拉開。

賴嬤嬤承諾了，對那婆子說：“你略快些兒，隻彆摔著了。”

“救個屁！江太醫都說父親已無脈息，已經賓天了。這事還能有假不成？”賈赦一麵說，一麵大踏步走出去。他走到賈代善身邊，將元春向後一拽，拽開了元春，而後往代善的靈床前一站，擋住世人，吼道：“想糟蹋太爺遺骨，先過了我這關！”

“既然冇做負苦衷，大伯又何必攔我？萬一我能救活祖父呢？大伯莫非不想祖父得救？”

賈赦終究讓開，賈母又要讓人將代善抬下靈床，元春禁止了――已遲誤了太多時候，就彆為這個再華侈時候了。

賈赦也急了：“元丫頭悲傷得失心瘋了，母親也跟著失心瘋了不成？來人，把元丫頭拖下去，送回房中，下帖子請個好太醫給她和老太太瞧病！”

“那必是女人得了神仙的醫術，嫌這藥不好了？”賴嬤嬤轉頭看著元春，又道，“女人，那藥但是太病院的江太醫開的！江太醫夙來隻給宮裡的朱紫們診脈開方。皇上恩情，派了他來給太爺瞧病的，趕巧兒遇著女人暈倒，老太太求了他，他纔給女人診了脈，開了方劑。不如女人在這裡歇一歇，我叫她們把藥端來，女人好歹喝上兩口再去，彆白糟蹋了老太太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