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南下一[第2頁/共4頁]

“你們到底甚麼人？”宋有才大驚。

“甚麼人？”張謙澤嘿嘿笑，向身後道：“你們說說，本侯是甚麼人？”

“你是誰的家奴？”站在張謙澤身邊，個子稍矮一些的林璧問道。

“主子叩見欽差大人。”宋有才頓時麵如死灰，雙腿一軟，跪下了。不是說欽差半月以後纔到嗎，如何這就來了。

“宋，宋總管！”白撿暗道不好，宋總管但是不好相與的，建議狠來六親不認。

林璧正看來時跟蕭子虞要的揚州官員商戶的人名乾係，聞言隻對付：“您是欽差大人您做主。”

“你，你彆笑了你，真醜。”張謙澤抖抖胳膊。他最怕林璧如許笑，起雞皮疙瘩。

隻見紅色官服盤肩而舞，瞋目張爪的，恰是神獸飛魚。

林璧瞥見地上方纔白撿逃時扔下的賬簿和褡褳，向身後承影打個手勢。承影會心，搶身上前拾起來。宋有才禁止不及，揮手讓部下人圍起來。

宋有才暗忖這幾人氣度超然，不想獲咎，遂笑道：“幾位有何貴乾哪？”

“哼！”宋有才一人一鞭子抽白撿和小五子，“吃裡扒外的東西，敢從我手裡奪人，膽量挺肥啊。”又叫小五子給陳小花擦潔淨臉給他看看。

張謙澤呲著一口小白牙：“就不給。”身後從各方垂垂聚來二十幾條大漢，個個渾身的野蠻。

“對了，你甚麼時候回家看看？籌款的話，最好有林大人幫手班師，不然……”

“嗚……不，我不賣了，不賣了……放開我，放開……”

“白撿！白撿救我！”灰頭土臉的小女人大呼，用力掙紮。

白撿緊緊捂著褡褳，“求大總管高抬貴手，大總管，這女人是我妹子，不能賣身，小的給您當牛做馬，求您。”

卻說第二日,恰是籌款欽差解纜的日子，城外大船埠的雙層官船雕梁畫棟,烏黑飛魚服的禦林軍將士個個虎背熊腰、不怒自威,跟普通官兵分歧。而此時,一隊二十幾人的快馬早已行至直隸,成武侯與林璧,打扮成客商模樣,玩了一出金蟬脫殼。

張謙澤莞爾一笑：“你是說真的？那我可做主了，咱先去城西樂嗬樂嗬，然後……”城西是馳名的銷金窟、美人窩，有錢人最愛呆的處所。

“那是，那是。”白撿回握陳小花的手，一邊恭維小五哥，“我一見小五哥就曉得您是有大造化的，將來要當大官的。”

“你說不賣就不賣啊？誠懇消遣我呢，不可！”那人進步嗓門大喊：“白撿！百撿你小子死哪去啦，快點過來讓這個小娘們畫押！”

白撿亦是這場天災裡跑出來的災黎，他是個從小在販子混大的孤兒，虧鄰裡街坊不幸給口飯吃，給件破棉襖穿，不然他一條賤命早冇了。他又三不五時跑私塾聽個牆根，白撿內心彎彎繞繞，曉得識字的才氣有大成績，要不一起避禍的那麼多人，單他能吃個半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