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京城風雲一[第2頁/共3頁]

福嫻長公主正與仁壽太後閒話。

“來人，把吏部檔案給朕調來。”

王鳴鳳已在殿外等待多時。自那日朝事以後，皇上就冇伶仃召見過他，下江南籌款的是忠勇侯，皇上彷彿一把他忘了。汪鳴鳳寢食不安好幾天，內心總不結壯。

仁壽太後道：“這是如何說的，不過就是次不測。我們皇家血脈，彆說一塊匾，就算拆座廟也冇人敢說甚麼。”歎口氣，又道：“你小時候跟著母後，不知受了多少委曲，現在好輕易和熙能想乾甚麼就乾甚麼，隨她吧。端方不過是給人看的，莫非誰情願死守著不放麼？”仁壽太後是將門虎女，從小馳騁著快馬在西境長大，被廣漠六合養得胸中自有一股豪氣，最看不上所謂淑女閨秀的教養。可惜入了宮，入眼都是堂皇的宮殿樓閣，精美的花草，生生把本性折了，跟宮人異化成一個模型。隻要半夜夢迴時，才覺彷彿隔世。

好個罪己詔！蕭子虞臉上看似不動聲色，隻要額上一跳一跳的青筋表示他並冇有大要上那麼淡定。實際上，貳內心已經燃起沖天的肝火。

“天子日理萬機,恐怕還不曉得。如許,等忙完了這陣子，我再讓天子寫幾個字賜給賈家便是，無礙的。”仁壽太後拍拍蕭子嫻的手安撫她。她如何不知太祖禦賜非同小可？如果賈家不管不顧鬨起來，恐怕連天子都不能偏倚，非要治和熙罪不成了。

汪鳴鳳擠出一抹笑意，“恰是這話。”他懸心等了幾天，又被晾在殿外好久，情感已到了一個臨界點，很輕易就表情盪漾，被牽著鼻子走。

毫不能！蕭子虞不肯吃這麼個啞巴虧，罪己詔，的確笑話。更何況他身下的這把椅子另有人虎視眈眈，如果這回讓步，倒顯得他軟弱好欺，今後甭想服眾了。

過了一會，皇上彷彿終究想起來汪鳴鳳，叫人傳他進殿。

“好！”蕭子虞動容，衝動站起來走下殿去，親身扶起汪鳴鳳，“有汪卿如許忠臣，朕心甚慰。”

當然,這隻是最壞的籌算，賈家除非想來個魚死網破，不然他們不敢鬨。更何況，另有賈昭容。

“臣願為皇上肝腦塗地，在所不辭。”汪鳴鳳紅了眼圈，眼看又要跪倒在地，被蕭子虞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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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鳴鳳又謝恩，才坐下半個屁股，腰背挺得直直的。

昱親王蕭子昱、冼親王蕭子冼結合其黨上奏天子，此次神降天災，乃罪天子也，當下罪己之詔，自述己過，以求神明息怒，逼天子自言不德。自此，與蕭子虞完整扯破臉皮，野心昭然若揭。

汪鳴鳳此時已急出渾身的汗，裡衣被滲入緊貼著皮膚，坐姿都生硬了，聞言悄悄鬆口氣，終究說到點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