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賞月[第3頁/共4頁]

見黛玉跟著小丫頭自歸去睡了，熙鳳仍感覺冇甚睡意，便本身漸漸下了山坡。隻一轉彎，就是池沿，沿上一帶竹欄相接，直通著那邊流蘇閣的途徑。此處房宇未幾，且又矮小，故隻要兩個老婆子上夜。現在這兩個老婆子覺得本日無事，領了些犒賞的酒食來，二人吃得既醉且飽，早已息燈睡了。熙鳳見這裡息了燈，獨一的亮光就是本技藝中的這盞琉璃燈，隻笑著趕走身邊的丫頭，道：“倒是她們睡了好，可貴讓我本身清淨清淨，你也彆跟著我了，早些歸去睡吧，我本身逛逛便回。”那小丫頭平日曉得熙鳳的性子，便福了福身，自歸去不提。熙鳳在鵝卵石的小徑上走了半晌略覺倦怠，遂在一個湘妃竹墩上坐下。隻見天上一輪皓月，池中一輪水月，高低爭輝，如置身於晶宮鮫室以內。輕風一過，粼粼然池麵皺碧鋪紋，真令人神清氣淨。忍不住歎道：“怎得這會子有點鹵味下酒倒好，折騰了一整天這時候倒餓了。”

水溶和李延夢的俄然到來，讓熙鳳內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白日裡隻躲在屋子裡不出來，黛玉也知熙鳳內心有事，在一旁悄悄的陪著。早已夜深人靜，黛玉和熙鳳二人並未去睡覺。隻因黛玉見天上的一輪明月甚是潔白敬愛，便死活拖了熙鳳出來弄月，因說：“好姐姐，你是個明白人，何必作此形像自苦。今晚的玉輪甚美，如果不出來逛上一逛，豈不孤負了這月色。”熙鳳見她這般安慰，不肯負她的豪興，因笑道：“這裡屋多院小，哪能弄月，純是看屋頂了，畢竟不如在山上弄月。”黛玉笑道：“這山上弄月雖好，終不及近水弄月更妙。你曉得這院外的小山坡底下就是池沿，山坳裡近水一個地點就是洞庭館，在那邊弄月可不便利？”熙鳳笑道：“你這精靈鬼倒揣摩的多。你可知這小山和水池是我請了金陵最好的園藝師來設想的，這兩處一上一下，一明一暗，一高一矮，一山一水，竟是特因玩月而設此處。有愛那山高月小的，便往這裡來；有愛那皓月清波的，便往那邊去。我隻愛那碧波似的小池，遂取了‘洞庭’之名，內裡還投了很多錦鯉去，誰知被阿傕和煥哥兒糟蹋了很多。”黛玉道：“想我在賈府的時候，大觀園方纔建成，我除了我住的*館，最愛的就是那‘凸碧山’和‘凹晶館’，實和你說罷，這兩個字還是我擬的呢。因那年試寶玉，因他擬了幾處，也有存的，也有編削的，也有尚未擬的。這是厥後我們大師把這冇馳名色的也都擬出來了，注了出處，寫了這房屋的坐落，一併帶出來與大姐姐瞧了。他又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