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賈府遭賊[第3頁/共4頁]

嫵瑤見出了這等大事，也顧不抱病重，忙叫了人來鞠問。世人都說：“箱櫃東西很多，現在一空，偷的時候不小，那些上夜的人管甚麼的！何況打死的賊是周瑞的乾兒子，必是他們通同一氣的。”嫵瑤聽了，氣的眼睛直瞪瞪的便說：“把那些上夜的女人都拴起來，交給營裡鞠問。”世人叫苦連天，跪地要求．賈芸林之孝忙承諾了一聲出去鎖人不提。這邊惜春卻一句話也冇有，隻是哭道：“這些事我向來冇有聞聲過，為甚麼恰好碰在我們兩小我身上！明兒老爺太太返來叫我如何見人！說把家裡交給我們，現在鬨到這個分兒，還想活著麼！‘嫵瑤道：“我們情願嗎！現在有上夜的人在那邊。”惜春道：“你還能說，何況你又病著．我是冇有說的．這都是我大嫂子害了我的，她攛掇著太太派我看家的．現在我的臉擱在那裡呢！‘說著，又痛哭起來．嫵瑤隻得勉強哄道：“女人，你快彆這麼想，若說冇臉，大師一樣的．你若這麼胡塗想頭，我更擱不住了。”惜春隻低著頭落淚，想著：“本來我就是個不招人待見的女兒家，況我現在實難見人。父母早死，嫂子嫌我，頭裡有老太太，到底還疼我些，現在也死了，留下我孤苦伶仃，如何結局！又想到：“迎春姐姐剛生了哥兒卻要守一輩子的寡，史姐姐也得守著病人，三姐姐遠去，這都是命裡所招，不能自在．獨占妙玉如閒雲野鶴，無拘無束．我能學她，就造化不小了．但我是世家之女，怎能遂意．這回看家已大擔不是，另有何顏在這裡．又恐太太們不知我的苦衷，將來的後事如何呢？‘想到其間，便藉口累了想睡，回到本身房裡把本身的青絲絞了去，要想削髮．彩屏等聞聲，倉猝來勸，豈知已將一半頭髮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