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將軍府龔青函知悉心難安[第2頁/共4頁]

龔父神采略僵，隻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楊氏素知貳情意，忙笑道：“我有些累了，夫君陪為妻的到房裡說會子話罷。琳兒你好生陪著環哥兒，缺甚麼的獨自與紅袖白芙說去，玩的晚了便是歇在家裡也無妨甚麼，隻消派人去賈府回一句便是。”

楊氏到底是個女子，比之粗枝大葉的龔父不知心細幾倍，見親兒麵有難色，忙扯了扯龔如守的袖子，嗔道：“琳兒慌甚麼，還不是因了你個老不休在此地裝黑臉嗎？你竟說說，不去後院練你的物餵你的馬，非要在這前廳堵人做甚麼？”

龔琳又與他說了會子閒話，提至龍鱗衛之事，但見賈環似笑非笑神采，他乾脆也心一橫，硬著頭皮道：“也罷也罷，你哥哥我一貫是粗人，如果繞圈子隻怕到明早兒你也賞不了我一個痛苦，我便直問罷。環兒，你身後站著的阿誰但是——但是當今聖上？”

賈環唇角微翹，不緊不慢地啜了一口茶水：“青函說的甚麼話，我如何竟聽不懂了？此處空曠，又是你的地盤，如果我背後站著人你不早該瞧得清楚了？”

小孩兒萬分不甘心腸回過甚來，拿雙圓亮的眼睛不住朝賈環翻白，嗓音脆生生的，像歌女愛使的腕子鈴：“哥哥喜好瑉兒，不喜好你。”

龔瑉摟著龔琳的脖子仍不肯鬆，眼帶思疑地問道：“你冇騙瑉兒？”

楊氏不錯眼地高低打量著，麵上漸有生花兒普通的笑：“好個小巧標緻的孩子，竟將我家的女孩兒還要比下去。我原非常想養個你這般的兒子，卻冇料個個都是你琳哥哥普通的五大三粗、不愛體貼人。”

待那小少年緩緩站直了，龔父落在他腰間的目光狠狠一縮，小孩兒的腰身極細，隻繫了一條素色的巾子，上頭掛的一枚乳白玉玦卻叫這位交戰疆場毫不含混的鐵血將軍擺盪起來。

龔琳隻道他說的是氣話，哪料懷裡一陣掙紮，一個錯手冇抱住，小孩兒就順著他的大腿滑到了地上，跌跌撞撞地向裡間兒跑去。

龔父不是浪費的性子，連帶家風如此，龔琳房裡便非常清寂，貴重物屈指可數，一麵繁華牡丹的翡翠屏風鎏金也快掉光了，與賈環曾見過的賈寶玉那處軟玉溫香牙床紅帳大相徑庭。

龔琳滿心震驚，轟然站起，手上茶杯都幾乎握不住去，傾瀉的茶水沾濕了一片衣衿。

龔府頗大，卻遠不如榮國府般精美奢糜，一草一木皆透著些許粗暴意味。將軍府的主子婆婦並不甚多，但非常守端方的，遠遠瞧見了兩人便深深下拜。

“琳兒免得，父親、母親好走。”龔琳回聲道。

龔琳揉了揉臉，看了看本身的衣裳苦笑道：“我不過是猜猜，那裡能推測你真是這麼大來頭。我出來換套衣裳，飛岫，你給環哥兒端幾盤時鮮果子來，太太賜的戀人梅也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