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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賈母這壽宴,乃是擺在了大觀園。
那房裡不過一會兒便傳出了些不好叫人開口的聲響,站在窗根兒的小丫頭聽了一會兒,臊得麪皮子發熱發紅,暗罵了聲“好不要臉的騷蹄子”,方輕手重腳地去了。
水溶朝水涇丟了個眼色,這廝在媳婦兒跟前倒是腦筋活絡,忙吃緊道:“環弟不必著擾,轉頭我衝皇兄討道摺子,必不叫蜜斯清譽受損。”
賈寶玉嬉皮笑容地握住襲人腰,在她胸前嬌軟處蹭一蹭,因笑道:“我的好姐姐,你素知我最不愛這些。現在氣候又熱,總不該使我熱出病灶來罷,且換件兒去,日前你與晴雯做的那件玫瑰紫金百花的我記取便不錯。”
這話裡不知多少暴虐心機,賈政卻彷彿隻聽到“娘娘讚他”幾字,神采竟也和緩幾分,正這時,門子大聲通傳道“北靜郡王、東安郡王並林閣老車馬到”!
北靜郡王見賈環惱得麵色都有些泛紅,如春桃凝腮般一時有些素淨端方,苦笑道:“這原不是我的意義。隻端陽來前與水涇說了好些子話兒,想來不過是有關這府中醜聞,我這弟弟義憤填膺,便少不得要做趟護花之人了。”
這賈寶玉雖鄙人,真真也是實打實的天生聰明工緻,卻本該也不必為此事傷神,隻他上半日心機皆不在身上,一時想到才燕好了襲人美態,一時又想到了好久不見的林mm,更加癡性,竟如目不視物,耳不聞聲普通,渾渾噩噩也不知今夕何夕,此時那裡說得上來。
卻說這賈政聞聽此三家來,忙不迭從內門倉促趕來,何嘗敢有半點怠慢。好輕易喘勻了氣,見那大門前三人談笑晏晏,那庶子立在天潢貴胄間,竟未有半分不適嚴峻,頗以君子如玉意味惹人諦視,加上他年事不大,此番更是罕見了。
“工部郎中賈政見過北靜郡王、東安郡王,王爺千歲。”賈政與王夫人、賈寶玉當即要拜,賈環清楚遁藏了,他不過賈府庶子,雖有功名,卻也受不得這等大禮。
賈環正待開口,那簾子卻微微掀起一絲兒,一抹溫婉輕柔女聲響起:“環兒與王爺且不需如此憂愁,待會兒直入內府,除我外另有姊妹多人,二位勿論身份如何,倒是分歧適的。黛玉雖一介弱女子,卻也不是要進那龍潭虎穴,隻請寬解便是。”
賈家自感雙喜臨門,家世生輝,王熙鳳便順勢延請了個算命先生來家。好一通卜卦扶乩,一說是將要子息退隱,光宗耀祖,二說是百年世家、連綿不斷,三說是朱紫昇天,闔府得道,喜得老太太賈政等人不知該說甚好,忙重重地酬謝了,又叨教了忠順王府的意義,故纔將這千秋宴大操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