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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和賈赦在原地跪了半柱香的工夫方敢顫顫巍巍站起,那廂端陽早得了信兒,也便不欲在此處擔擱工夫,攜著葛蕈幾人出來,瞧見這二位竟彷彿個喪家犬,更不是甚麼好脾氣的慈和人,因嘲笑道:“皇兄顧著二位年齡已高,話總不肯說滿了。我看著倒不止那史家女言行失德,恐是養在這宅子裡的女孩兒皆少些廉恥儀容。也虧著林mm離開得早了,再不該有些彆的,先管好你們家的女兒們纔是真罷。”
賈環歎了口氣,微微側過甚,那賈氏幾人的神采已是黑得能往下掉鐵,白得能往上掛霜,三春姐妹已是顫抖著抽泣起來,唯有那薛寶釵,咬著嘴唇杏眼含水地直直站著,目光定定頓在他身上,彷彿風骨雕鏤的一枝素梅,倒是叫人非常於心不忍。
賈環挑了挑眉,淡淡道:“你總不該叫我在這處應了你?我倒是無甚大礙,隻怕轉頭老彭要切腹賠罪了罷。”
帝王輕拍了拍少年那兩瓣渾圓,淡聲道:“你若再不循分些,我可真顧不上地點場合了。”
賈政並賈赦聽了,麵上更是丟臉,忙不迭跪地告饒。
赫連釦眼裡更加陰鷙:“這可不止,那蠢物竟是盯準了尚書之位來的。他又重提榮公當年功勞,覺得當寵遇忠臣子嗣,又賈政很有才德,竟是結合三成朝臣保舉他入主工部。可阿誰祿蠹,連現在的職位也不過是受了祖上隱蔽,活活一隻金玉其外敗絮此中的草包,如果入了閣,隻怕朕大好江山毀於一旦,生生要被人罵臭了頭!”
赫連扣也不看他們,目光頓在院中那襲飄搖青衣上,好久方淡淡道:“朕非常愛好小賈解元少年才學,現在卿既連整治內宅也是得空的,便也不該擔擱了他溫書備考。今後儘管讓他居在林府裡頭,也好一舉為朝野再添棟梁。”
“皇兄,我瞧他們也差未幾了,想來端陽也能妥當摒擋。夜裡風涼,您不若與臣弟先走罷!”水溶擺了擺手,非常端莊地施禮道。
賈環朝前走了一兩步,燈火回眸裡衝那心機小巧的薛大女人略略翹起嘴唇,暴露一個薄涼而冷厲的諷笑。
赫連扣看了他一眼,點頭回聲道:“養不教父之過,既生父不在,叔父當負其責。著人傳朕口諭至保齡侯、忠靖侯,史家女言行失德、教養不端,累及長輩,故罰俸三月,禁足半載,使其二位夫人好生訓導,以儆效尤。”
赫連扣一把捏住他尖細的下巴拽到懷裡,咬上一口狠狠道:“好利的嘴兒,除了你,朕哪個美人兒都看不上!”
賈環捧著茶,輕笑道:“那令媛一尺的東西,我可穿不上身。莫說個賈府庶子,便是師父家好大的氣度想來也得不著。還是留著給您後宮裡那些個端莊消用纔是,寶刀贈豪傑,這蜀錦嘛,自是要配美人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