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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雲菖,叫我摸摸,叫我摸摸。”賈寶玉眼裡一片渾沌,現在竟是一副甚麼都不顧的狂態,非要將手塞進那男人大敞的薄紗襟子裡。

賈環撫了撫他手臂,笑道:“我可傳聞那位楊公乃是獨一個抗過龍鱗衛召獄各種手腕的官員,雖是個文臣,卻真真一身傲骨。次輔當年想來也是事急從權,好賴不過是替這一門忠烈些微留下血脈,又是個女兒身,心計倒是重,卻翻得起甚風波不成?與其如許,倒不如賣他小我情,為那楊聞之正名又如何,宋氏畢竟是戴罪身,總不能跳出來明顯白白奉告天下人她是楊氏遺孤罷。隻怕到時候,楊公身後的名聲也叫她毀絕了。為今之策,竟不如想想能從楊、宋二人手中得些甚麼好處!我觀忠順剋日暗裡多有調兵遣將之舉,恐那聖旨下落已有了端倪,我們正該上上心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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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春闈閉幕,賈府已好久不聞笑聲了。

單從這一方麵來講,林如海賭這一把算是大贏也算大虧。赫連扣待賈環果然分歧旁人,已是將命裡獨一的幾分溫情都一股腦兒的投注在了他身上,隻要他情願開這個口,莫說一個宋梅,十個百個也救得。隻是賈環畢竟不是個愛受人擺佈的,林家父女待他情分不薄,現在為個不相乾的人物華侈了,也實在是可惜,畢竟風水輪番轉,保不齊哪天林家便步了賈家後塵呢!

賈寶玉雙手近乎癡迷地在那人身上遊移,對方收回一串低笑,那聲音雖輕柔動聽,卻也稍帶降落厚重,與賈寶玉廝混玩鬨的,竟是個男人。

一眾新科進士不想這纔剛走頓時任,沉重如山的任務便積存下來,啟事不過是來源於乾清宮如羚羊掛角般無跡可尋的旨意,天子要為當年為周係所毒害的以楊聞之為首的一眾官員昭雪昭雪,勿論官職大小。

赫連扣正巧為賈環今後憂愁,雖說前路平坦,但端方畢竟是端方,外放他是決計捨不得的,留京卻意味著要在翰林院內虛度五六載工夫,這對二人來講皆自是下下策。現在卻恰是打盹便有人遞枕頭,天子樂於同意,硃筆一揮,一甲三人去往大理寺,二甲前非常往刑部、吏部,殘剩的,哪兒缺人哪兒頂上。

寶玉出的那起子事兒早瘋傳進了賈政耳朵裡,他一貫是個重顏麵的,獨一的嫡子卻做出這等不知禮義廉恥的事情,直氣得他急火攻心,竟是一時暈眩,再復甦時,已然偏癱在床,嘴歪口斜,半點轉動不得了。

這是個真正的讀書人。

揮退乾清宮裡一應閒雜人等,赫連扣方把少年一把團起環在懷裡,手上另握著塊軟巾,竟是任勞任怨地為賈環擦拭起滿頭濕漉漉的長髮來。

“那你且說,我昨兒個不過將你那甚麼俄羅斯來的孔雀裘燒了個小洞,你那丫環便罵我賣屁股的賤人,該罰是不該?”雲菖嘴唇嘟起,大略是抹了些許胭脂,竟是紅得瀲灩如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