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5頁/共6頁]

“多謝皇兄體恤，必不負皇兄所托。”水涇接劍拜倒，複翻身上馬向後宮馳去，龔琳與奚清流緊隨厥後。

忠順將皇宮翻了個底朝天也未曾找到先皇遺詔，也隻能打起司徒晉的主張，隻是人算不如天年，他到底低估了這塊老骨頭的難啃硌牙之處，現在氣得怒從心中起，恰是想要殺之而後快。

忠順茫然無措地想到，是了，他如何就忘了，他這哥哥，偶然無情，那手刃兄長的氣象但是叫他做了整整一月的惡夢。

賈蘭這麼一勸，忠順被激得有些犯暈的腦筋也復甦過來，恨聲道：“老匹夫這激將法倒是用的不錯，幾乎叫本王爺上了當！蘭兒你果然是王爺的智囊兒，更加得用了。”

恐怕當初收本身為徒，也是這計中一扣。

忠順眯著眼掃了掃殿下，見那老匹夫雖被打得渾身是血，臉上卻仍未有半絲伏輸，嘴裡一邊慘叫一邊顛來倒去地反覆著“賊子誤國，佞幸誤國”，那模樣活像隻一息尚存不甘伏輸的老邁鬥雞。

言下之意，隻怕那皇陵裡頭躺的還是兩具無關人等的骸骨了，也不知凡夫俗子能不能壓住那龍氣，這樂宗，真真兒是個極愛胡來的人物。

忠順氣得狠狠踢了他一腳，嘲笑道：“持續打，本王倒要看看，是他的骨頭硬，還是這禦製的廷杖更硬！”

“咦，這樂宗果然是個癡情種子，如何把元後給供上了。”彭索驥奇道。

彼時的皇宮裡還是燈火如晝、歌舞昇平，親王妃被陳皇太後召去聯絡豪情，他便更是樂得輕鬆，斜倚在金座上，手臂圈著賈蘭一握細腰，另有幾個美豔舞姬嘴對嘴給他喂酒，靡靡之聲充滿在浩然清正的乾清宮中，生生是將這聖祖高懸、龍氣占有的至高之地糟蹋成了一派酒池肉林、怡紅快綠氣象。

司徒晉從喉中噴出一口汙血，剛巧沾在忠順的衣襬，老禦史紅著眼嘶聲道：“你明天就是殺了老夫，老夫也不會草擬這大逆不道的檄文！賊子誤國！佞臣誤國！先皇您開開眼！”

現在龍鱗衛的二把手便是彭索驥，賈環一樣領兵五百尋到了他，二人不及話舊，短短幾句交代清楚原委，這夙來外糙內細的男人咬牙罵著“那狗孃養的忠順壞了老子名聲”，方恨恨用龍鱗衛特有的手腕同知禁宮各處的部下共同西北軍行動。

賈環心中已然盤算了主張，並不開口，隻是翻開阿誰匣子，裡頭有一份明黃聖旨一份手劄，手劄上草草記錄了些樂宗、元後與姚無雙三人當年的事情，最後另寫到“雖因深愛綰兒之故，仍愧對繼後文氏，臨終想來，忠順天生反骨，今後如有犯上之舉，若非覆國大罪，唯願扣兒見此饒他母子二人，也算朕寥以彌補......”；而聖旨則明白言道赫連扣纔是天命所歸，樂宗死前親指的天子。有這兩樣東西，本日與事之人，倒是都有了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