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寶玉降世林疏賈[第2頁/共4頁]

林母見了也很歡樂,忙說道：“本日高低人等俱辛苦了，二太太,你去把諸親朋家送來的月餅、生果,隻留幾樣,其他的也十足散給家人們。”賈敏應是，忙去摒擋。秦氏便來叨教：“老太太,您看在那裡弄月好？”林母笑道：“水邊弄月也好。”秦氏忙帶著仆婦們往蓮池那一帶去鋪設桌椅。林母隻在月台這邊略坐,眯著眼笑看林海教林珩背詩，果然是“人共月，長似本年。”

又演了好幾個節目，林母問道：“賞錢可備下了？”賈敏答道：“已備下了。”林母點頭，對著她們說道：“賞。”眾位藝人叩首謝賞，冰雪忙帶著世人領賞。林珩拍了手道：“老祖宗，端的都雅，真不知她們是如何變的？”

水邊列了一張紫檀圓桌，並幾個圓椅。劈麵幾步處搭了一個小小的台子，是預備耍百戲的，上頭豎著兩根杆子，掛著幾盞明角燈，燈月交相輝映，照得此處一片雪亮。世人團團坐下，林母坐在上麵居中，左垂首坐了林海、賈敏，右垂首坐了秦氏、林珩。林母看了，點頭一笑：“本日人倒還齊。”客歲，賈敏病了，林珩還小，都不出來，隻她們三個倒是無趣。

未幾時,便有人來報：“都齊備了。”林海抱著林珩走在前頭指導,前麵綴著兩個提著玻璃手照的媳婦，林母扶著碧山、玫雲的手兒迤邐向蓮池行去。蓮池邊的桃花樹上掛滿了吉利快意燈,下頭又懸著珠玉金銀穗墜，輕風一過，響起小巧樂聲，照得此處亮如白天。

他手中撚符，對著空中唸唸有詞了一陣，斯須竟叫他平空變出了一盆秋海棠來。合座喝采，碧山眼尖，叫道：“這不是老太太院裡的那盆秋海棠嗎？白天老太太還讚它開得精力。”真真是神乎其神，叫人目炫狼籍、歎爲觀止。

林母判定道：“我看她們家是越來越荒唐了。等會子你去叫二太太來，今後給賈家的禮漸漸減下來，我們家跟她們走動不起。”張嬤嬤躊躇道：“這二太太可會依？”林母厲聲道：“嫁了我林家，就該事事都聽夫家的。她敢說甚麼不成？”

工夫荏苒，不知不覺便到了次年春季。時價四月，恰是春暮夏初，晝長人倦。林母與林珩說了一會話，不覺精力睏乏起來，正要打盹，外頭俄然有小丫環出去回話：“賈家派了兩個女人來報喜。”

未幾久，張嬤嬤就出去了，臉上透暴露幾分不屑。林母瞧了，說道：“她們可又說了甚麼話？”張嬤嬤迷惑道：“真不知老侯爺如何定了的賈家？與我們家的脾氣也太分歧了些。”林母感喟道：“我們家人丁薄弱，老爺不過是看賈家人丁暢旺、老國公又甚得聖意，行事也還算有些章法規矩，希冀著有人幫襯海哥兒一把，這才定了他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