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熙成帝心思[第2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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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成帝半晌失神，很久才斂容叮嚀道：“取了那懸著的條幅下來，把這幅畫掛上去。”吳辰光見他神采淡淡的，雖覺此事甚奇，但也不敢問啟事，親身監看那些小黃門辦事。熙成帝看著他們掛好那神仙影象，親身拈了三柱香，湊到紅燭前撲滅了，誠懇禱祝一番，再插到案上香爐中。

王彬上前一步，恭敬問道：“不知尊駕何人？”那官員笑吟吟道：“尊府但是蘭台寺大夫林公如海府上？”王彬賠笑道：“恰是。隻是我家老爺本日剛升了左都禦史。”那官員吃了一驚，繼而喜道：“大喜。我本日才進城，竟不知此事。天緣剛巧，可巧叫我碰上了。”王彬愣到，這大人是誰，竟從未見過，聽其口氣與府上似還熟悉，正要扣問，卻聞聲那官員說道：“勞煩管事為我投上此封拜帖，我明日再來拜見。”

那日去參拜，倒是轟動了滿城軍民百姓扶老攜幼、契男抱女沿路前來膜拜，倒也熱烈。這廟範圍宏敞、鋪設雅淨，倒如同金闕瑤宮、瓊樓玉宇普通，令人有飄飄欲仙之感。廟中並不建立神像，因著世人皆冇見過那神仙的模樣，是以隻在正堂吊掛一副禦筆手書“靈感昭聖天王”的條幅。

正如此想著，俄然聽到有人在耳邊悄悄說道：“承蒙明君青睞，讓我享些香火奉祀，於我確有好處。感君密意，無覺得報，隻好為你解一段冤孽、煩難。鄙陋之言，聊奉一聞：‘該罷休時須罷休，合放手時且放手’。”熙成帝甚是驚奇，擺佈環顧，殿中空空並無彆人，隻要垂手侍立在他身後的吳辰光。熙成帝猜疑地打量了他一眼，問道：“吳辰光，方纔可有聞聲甚麼聲響？”

他向來最是尊崇太祖，到處以太祖為瞻範，那裡肯違背太祖的意義？太祖以十四幼齡舉義兵於姑蘇，交戰天下二十年，才掙下這份家業，其間艱苦卓絕、耗經心血自是不必提了。是以才分外心疼，決不肯為了不肖子孫便斷送了這份基業。他們每位皇子自三四歲還未發矇時，就必得先背誦《太祖聖訓》，及至識字時，也是從《太祖聖訓》《太祖治軍誌》《太祖交戰錄》認起。等認完了字，太祖訓示也就服膺心中，半晌都不敢健忘。

到他這一輩，原是因為他父親隻要兩子。他為宗子，他即位時不過沖齡，他幼弟纔在繈褓間。現在到了他兒子這輩，他天然要遵祖訓。讓他的兒子們相互衝殺、爭鬥一番，擇出最合貳情意的人來擔當皇位。

想及此處，熙成帝沉沉地歎了一口氣，但腹中還留有一肚皮塊壘，頗是不快。原想著自個尚且年富力強，便是再掌十年江山也是能夠的。誰知那日去祭拜那“靈感昭聖天王”，倒引出了一段神仙故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