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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聞絃音而知雅意,問道:“疇前玉兒住的萱草書屋可還在?”秦氏隻怕不是想叫玉兒搬出內院,而是想讓玉兒搬出介壽堂。她的考慮倒是不無事理,現在就是有一起子小人,專愛說三道四,指責彆人的錯處,玉兒遲早是要入仕的人,多少也要顧慮下“男女七歲分歧席”。林家又不是豪門小戶,一家子擠在一個院子度日。過了七歲,再跟祖母一道住,確切有些不便。

鄒氏笑嘻嘻地應了,才又提起她的宗子林琨:“我們老太爺是全麪人,書子裡提的的是原禮部侍郎的長孫女。本來我還憂愁,我們老爺在外頭仕進,也有七八年未曾歸鄉了,琨兒本年已經十四了,還未曾說下人家,倒不想我們老太爺給我們解了煩惱。”林母笑道:“前禮部侍郎但是柳厚生大人?傳聞他致仕歸鄉了,本來他是廉州人士?”鄒氏點頭道:“恰是他們家。老太太跟他們家來往過?”

秦氏抿嘴道:“前兒三姑姑家送了張帖子來,說是家裡老太太生辰,她們家又建了座小園子,要請我們去逛逛呢。”林母道:“明兒我就出城去了,那裡抽得出工夫來?你胎也坐穩了,如果出門去散散也是好的。長天老日的,總在家中閒坐也是無趣。”

秦氏端起茶盅吃了口茶,謹慎翼翼道:“另有一事要與老太太商討。我想著玉兒來歲也滿七歲了,論理,也該搬出內院。”林母有些不大甘心,悶聲道:“玉兒現在還小呢,那裡到了忌諱的年紀?再說了,玉兒現跟著趙先生讀書,成日裡不著家,清算個屋子也是白放著。”秦氏旁敲側擊道:“我聽家裡的白叟說,老爺也是七歲的時候搬到外院住,因此白深思著,玉兒是不是也該依著老爺的例?疇前我在家裡,家裡的弟兄們也是七八歲便搬到外頭的院子獨居。”林母有些煩躁道:“海兒當時候是因為家裡的姐妹多,侯爺擔憂擾了海兒勤奮,這才命海兒到外院去住。”那會兒家裡也有幾房姬妾,偏生生的都是女兒,侯爺便一心都放在海哥兒身上,怕海兒感染了脂粉風俗,這才命他早早出去外院住。

介壽堂正房,林母懶懶倚在羅漢榻上,麵上疲憊,這一日裡大起大落,她便是平日裡身強體健,也感覺有些吃不消。下首左邊椅子上坐著秦氏,她覷著林母的神采,伸手摸了摸已顯懷的肚腹,笑道:“老太太也乏了罷,我這就叮嚀丫頭傳飯去。今兒有燒得滾爛的野雞湯,必然合老太太口味。”林母點頭道:“等玉兒出去再傳罷。”秦氏是管家人,林珩在外院清算出一個院子備用是瞞不過她的。秦氏內心揣測著玉兒這會子還不進內院,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