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賈敏遣奴林珩習武[第2頁/共4頁]

林母急問道：“請太醫開個方劑。不拘甚麼藥，隻要小兒能安康起來。”章太醫道：“這醫書有雲：‘人體欲得勞動，但不當使極耳。擺盪則穀氣得消，血脈暢通，病不得生，譬猶戶樞，終不朽也。’令公子也那經常活動才氣百病不侵。”林母忙謝過太醫，叫張媽媽包了診金送太醫出去。

林珩吃了藥膳後，仍舊起來窗下寫字，倒叫林母哭笑不得，待要叫他歇了，他又說不過是咳疾，功課一日不成落下。一時，林海下衙返來，被林母請到上房來，把今早的事如此這般說與林海得知。林海撫須道：“這個真要緊，如果身子骨衰弱，如何對付科考？我本想著他還小，現下看來，是該讓他練起來。”本來這林家有一套祖上傳下的《形意拳》，自小時練起，可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一時，太醫來了，世人躲避。看診畢了，林母請他到外頭看茶。太醫笑道：“令公子並無大礙，不過是傳染了時氣，犯了咳嗽罷了。也不消吃藥，我寫幾個食療的方劑，一日服用兩次，也儘好了。”這章太醫原與林家熟悉，經常來往。是以林母看他欲言又止，忙詰問道：“但是有甚麼不好？”太醫道：“令公子稟性衰弱，須得好好調度纔是。”

林珩想，林母畢竟年紀大，整天隻坐少動養尊處優，畢竟不是保養之道，決計要勸她們也一起活動，便道：“我隻要祖母和母親都來看我練拳。”林母那裡說不好，擇瞭如是園中的一處寬廣院子與他練武。林珩方心對勁足隧道：“父親教我可好？”林海挨不過他纏磨，隻道閒時必然教他。

林母夙來把他當作鳳凰蛋看，那裡肯依，硬是按著他不肯叫他起來，迭聲道：“我的小祖宗，你消停些，等太醫來看了再說。”林母是被上回的事給唬怕了，連來正房存候的秦氏、賈氏都趕來探視。

史婆子得了動靜倉促進了承瑛堂，見到廊下的小丫環在鬥草玩，你推我一把，我啐你一口的模樣，恨得牙根發癢，大聲道：“你們這群賤蹄子，一個個竟都在這裡鑽沙呢？賊主子，還不快去喂雀兒掃院子？”有一個丫環略走得慢些，就被她狠狠地揪下一塊肉來，疼得那小丫頭眼眶含淚，卻不敢叫。她打起簾子進了正房，竟往碧紗櫥仙樓上去了。

這一日朝晨醒來，林珩犯了幾聲咳嗽，把碧溪、芍雲並嬤嬤們慌個使不得，連聲喊道“快請太醫”，把林母都轟動了，倉猝來探。林珩對著丫頭們惱道：“並冇有甚麼，不過是咳了幾聲，何必驚天動地的叫人焦急，倒鬨得老太太也曉得。端的叫人發煩。”

“太太，竟就這麼算了？”史婆子不甘道。“不這麼算了還能如何？自父親去了以後，我們家就一日比一日不得勁，雖說還是國公府，但是哥哥們都不如何出息。大哥哥，媽媽也是曉得的，隻在酒色上用心。二哥哥，雖說勤懇，現也不過是個主事。就是父親還在，林家要兼祧，他們也不敢說甚麼，不過是我嫁過來十幾年無妊，自發對不起林家罷了。”賈敏頹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