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1頁/共5頁]
又尋來五個一樣大小不雕紋飾的梨木方匣,把杯盞放出來,命五個清俊小廝捧了,站到席後去。林珩飲了門杯,說道:“十一月建子,有貓有虎,虎始交,交以道。”下一個便是齊渝,直接道:“十仲春建醜,韓盧宋鵲,鵲始巢,巢父洗耳。”林珩聽出了馬腳,笑道:“韓盧宋鵲,可不是鵲名,是犬名,該罰。”齊渝辨道:“這錯的也有限罷,賢弟高抬貴手,悄悄放我疇昔。”
世人玩性都上來了,這個說:“取來放在幾個一模一樣的匣子裡,任人取去,取中哪個就用哪個罰酒如何?”阿誰說:“那就行套酒令,說不上來的人麼,恰好罰酒講笑話,講笑話再不好,又罰酒如何?”這兩條又風趣又好玩,世人皆同意了,把個欲要張口回絕的齊渝晾在一旁,愣是一句話也插不上。
世人不依,褚鉞道:“這酒令如同軍令,如何能容情?竟不必說了。”齊渝無法,隻好絞儘腦汁說了一個孫楚韓點兵的笑話,繪聲繪色,林珩未曾聽過,也覺好笑,席上獨褚鉞聽過,故而臉孔寂然,一點笑意也無。齊渝悄悄叫苦,林珩揚手,嘻嘻笑道:“好了,現在能夠罰酒三杯了。”
竺王妃嗔道:“還不快去?”褚鉞這才笑著出去了。女官在一旁阿諛:“小王爺真是孝敬有加,一聞聲您請太醫,就趕著來看望王妃娘娘,這是擔憂您的身子呢。依奴婢膚見,娘娘下午也不要理帳本了,好好歇個午覺,您現在的身子可金貴著呢。”竺王妃臉上的笑意愈發稠密了,和悅道:“更加會說話了。”
世人抬眼怒瞪齊渝,齊渝還渾然不覺,有一靈慧少年東風一笑:“如果要公道,那麼就大師行酒令談笑話,一人說一個,不好笑便罰酒,如何?”世人擁戴:“非常,恰好席上無聊。”林珩促狹道:“單罰酒三杯也太無趣,不如一人不笑,罰三杯,兩人不笑,罰六杯,順次類推如何?再有,我夙來最愛保藏,恰好有幾套杯子,有點興趣,不如取來給大師賞玩。”褚鉞第一個喝采:“我是見過的,那幾套杯子,都是可貴的古物,都有來源。我們罰酒正可用它,非常風雅。”
五個小廝捧盒立在席前,齊渝高低擺佈打量個遍,遲遲躊躇不能決。世人催促,他才狠心指了正中的青衣小廝。翻開一看,是黃楊荷花杯。齊渝直呼倒黴,冇何如,硬是灌了三杯進肚。烈酒入喉,燒的齊渝臉頰發紅,神態有些恍然,他先前本就喝了很多。世人行了一輪酒令,竟然無人被罰,齊渝看得眸子都要紅了,嚷道:“如許文縐縐的令本就不爽氣,不如搳拳好了,輸家隻罰一杯。”
世人本不肯應他,他硬是拉著鄰座的一名公子搳起了拳,餘下諸人無法,又剛好旁桌有人來請林珩,林珩隻得去了,隻好也兩兩搳拳起來。維時爐添獸炭、鼎燃龍涎,世人又飲了幾巡酒,因說道:“酒儘夠了,求賜飯罷。”林珩便命人端飯上來,世人便用了飯,又看了兩齣戲,有不耐久坐的,便招人來奉侍著盥漱吃茶,離席出去散散。林珩打暢懷中金錶看了一回時候,又見褚鉞正要起家離席,估摸著他是要去衙門了,忙迎了上來。褚鉞拉著他的手,兩人便走到廊外臨水處去吹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