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阿姐鼓含怨共沉淪[第1頁/共4頁]

不過半晌，榮慶堂裡隻剩下賈璉、王熙鳳、賈母和賴鴛鴦。

賈母眼中淚光一閃，招手道：“璉兒你過來，和祖母坐在一起，我們祖孫好生說話。”

“做好了，都做好了，這不就是。豐兒女人歇著，我來裝盒。”

此時，偌大榮慶堂隻要賈璉和賈母二人，提及話來就更直接了。

王熙鳳嘲笑道：“鴛鴦女人真是好大的氣性。隻是老祖宗屋裡的阿貓阿狗都是比我們高貴的，我們做小輩的還能說甚麼呢，隻得聽著罷了。”

賈璉笑了笑，“老太太定然是惱了我了。”

“媽，給我嘗一個小猴子的雞蛋糕。”昭兒仗著本身年紀小率先討要。

“我未曾想到，竟是你看的最明白，真的是出息了。我坐在這裡，看的比你更明白些，我們府上人丁日繁，事件日盛，主仆高低，安富尊榮者儘多，運策劃畫者無一，其日用場麵用度，又不能姑息省儉，現在內裡的架子雖未甚倒，內囊卻也儘上來了[注1]。”

“不必如此，也是你的美意。”賈璉轉臉又對豐兒道：“撕生長條給她拿在手裡啃著玩吧。”

“老太太，我的這些話很誅心，能不泄漏還是不要泄漏出去了吧。”

賈母果然從平兒手裡接過了一遝紙，看過以後就笑著分給世人看, “你們快瞧瞧她寫的這些墨糰子，難為她還能寫這麼多張，隻是我卻一個字都認不得, 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 比泥鰍爬的還不如呢。”

不一會兒豐兒提著食盒走了出去，“孟大娘，進給老太太女人們的雞蛋糕都做好了嗎？二奶奶讓我來取。”

賈母頓時眯起了一雙老眼，卻冇急著吱聲。

賈母深吸了一口氣又接著道：“我故意想做些甚麼倒是故意有力，祖母頭上雖頂著個一品誥命的銜兒卻畢竟是個內宅婦人，我管得了內宅也管不嚴外宅，我們府上不能亂，你懂嗎？”

“老太太，我父親纔是這榮國府的襲爵人吧。”

賈母道：“你閒了來替我白叟家解悶也就是了，平常還是幫著二太太管家吧，二太太也有了年紀，她精力不濟每常不能保全，你膽小心細，恰是管家的一把妙手，可不準你圖受用推三推四的。”

興兒冇焦急走，偷拿了一個藏在懷裡笑著道：“媽，我冇騙你吧，我們二爺給你這個出息好不好？”

賈璉笑道：“未曾拿住甚麼人。”

賈母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下死眼把賈璉瞅了一會兒，見賈璉並偶然虛退避之狀就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老祖宗。”

豐兒回聲照做。

賴鴛鴦猛的瞪向賈璉。

“這不消你說，鴛鴦不是那等不知輕重的孩子。”

賴鴛鴦臉上一白，還想自辨，卻被賈母嗬叱了出去。

賈母淡淡道：“大太太嫁出去的那年不是冇讓她管過，可她小門小戶出身那裡管得好，這才請了二太太接辦，二太太是個識大抵的，她幾番推讓都是我硬讓她管的，你們若要怨就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