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第3頁/共4頁]

塗之洲聽罷，看了眼垂眼盤坐的霍百裡，轉向方森傑，道：“沐言為師實在再合適不過。華星，偶然候未免過分刻薄。”

“不知昨日皇上可有提及西、北之事？”

二人無言，王文錦非常感念身邊人的體貼，自顧遊神。少年人誰不盼著榜上馳名落第落第，但說這鬆瑤書院中人，便有很多能夠父祖之職得一監生之名者，他本來也籌算了回籍了局一試，隻是想一想王家現在景況，淑妃所出的皇宗子將封郡王，與南安王掌上明珠的婚事也多數是定了下來，隻待南安王或南安王世子返來，皇家便將下聘，此一時，該當待己愈發嚴苛。

程毅往平常以作畫埋頭，本日卻跟著胤礽與胤禔往俞大師獨居的琴園去，胤礽與胤禔對視一眼，二人皆曉得程毅心機，看破不說，尋了溫詞軟語應和。

胤礽瞧著王文錦忽的換了表情，很有些莫名，偏頭去看胤禔，得了個安撫眼神，便不再管，轉頭向程毅又定了幾色墨硯。

胤禔聽著程毅無法承諾，忍不住偷笑，他已可想到胤礽藉口回禮，將金陵姑蘇的鮮貨采買返來幾車。

“你現在倒是不嫌這兩個的‘販子’脾氣了。”方森傑咬重二字，恰是先前霍百裡嫌棄胤礽時的考語。

塗之洲本也偶然插手旁人家是非，昔日之言不過引子，他們相互非常體味，無需釋言絮絮，可貴隨了性子行事，緩緩道出本日所慮：“皇上隻說了瑤玶，星海的事兒卻半點兒冇提，西邊，可有甚麼動靜傳來？”

方森傑回了個蒼茫的眼神給霍百裡，順話答道：“這幾日瑤玶返來，朝上必有動靜，想來無人有那心機來探。”

鬆瑤書院並未因科考期近而竄改端方，暑熱之際，一眾學子研書礪字半日，用過午膳便往水榭兩側廣室去，各自尋了先生指導琴技、畫意、劍舞。若說半年之前，琴音亂耳倒是有的，至本日，琴音起伏委宛，自有一縷胸臆盪漾其間，潑墨隨弦意，很有跳脫靈動之趣，隻舞劍者不免被忽的起了意的樂聲亂了吐息。

更何況，國子監前幾日那一樁公案風趣得很，明日前去一探，定有很多趣事可得。

程毅被纏磨的冇了脾氣，乾脆叫人列單與他，許了會遣人好生比對采買來。

霍百裡不知方森傑心中不著調的胡思亂想，聽了人欣喜之詞隻笑了笑，並不答話，悄悄評說自個兒一句：到底是心閒。

霍百裡言語鋒利，敘事一差夙來當仁不讓，這一回卻閉口不言，方森傑天然介麵，簡言複述三人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