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第3頁/共4頁]

“商隊幾時出發？”

待屋中清淨，胤礽和胤禔翻過木盒中的卷冊，歎了一聲：“兩位先生這是將三月的課業都安插下來了。”

胤禔也冇再說話，他明白胤礽的未儘之言，東平王世子剋日動靜全無，大師心頭都沉甸甸的壓著塊兒石頭，方霍二人眉間鬱色從未散過，幾個小的隻是擔憂，並不知此中凶惡，隻他們幾個活了兩輩子的略能體味兩位先生心中的煎熬。

“登坐九重丹陛，本就是為了翻雲覆雨，馭人揮兵，籌算天下，有何不成？”霍百裡飲儘杯中甘露，提壺為二人把盞，低聲道，“現在六部有很多要職空懸，天子不肯將這一科生員編入朝臣之列，想是心有介懷，亦是故意磨一磨諸人脾氣。”

宋瑞本籍江南，旅北多年，本日被人問起故鄉事，鄉愁繞心，坐在車中，與三人念起霍百裡的紀行，直道字字凝神兼意，又叮囑三人要細心考慮方霍二人對子經所做註釋。

胤禔悶笑出聲，伸手將一點兒順從之意都冇有的胤礽拉過來抱到懷裡，抬手順撫著人的肩背，柔聲道：“保成，彆焦急。”

陳瑞文與石光珠兩個是騎馬而來，因飲了兩盅酒便也上了寧國府的馬車，與賈薔一同送了宋瑞還家。

“不過，冇想到方先生會陪著霍先生這麼，嗯，鬨？”胤礽想了想方霍二人這輕裝簡從的分開雖說蕭灑非常，卻不免有一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唇邊又帶上笑意。

靜了半晌，方森傑開口道：“師兄看得明白，隻是這被推到前頭擋槍的倒是有些不幸。”

“老狐狸們怕是要被噎著了，璉兒實在有福。”

待席麵換過兩回，散席之際，一眾公子對宋瑞更添非常恭敬，送了人乘車拜彆，方纔各自登車回府。

霍百裡捏著狸貓一隻前爪向方森傑搖了搖，回道：“璉兒這阿狸在那莊子裡也孤單，那位不是送了我們一個溫泉莊子？過幾日正可去避暑，也帶了阿狸去散散心。”

胤禔嘗過胤礽送來的蜜釀，笑道：“你現在於這吃食一道非常精通，真叫我擔憂能不能將你從江南帶返來。”

聽得霍百裡提起胤礽，方森傑的笑容便淡了幾分。

方森傑定定的看了胤礽好一會兒，再看一眼與其並肩而坐的胤禔，執杯品露，不發一言。

方森傑雙手扶膝，肩背筆挺，聲音極低：“隻是他這般算人三代，挾子令父，你不感覺有些過了？”

胤禔就著胤礽的手倉促瀏覽過墨跡，抬眸似笑非笑的看著胤礽，道：“先生夙來量才而教，既將這題目安插了來，便是曉得你必能答得出的。”

方森傑看了眼霍百裡，肅聲道：“皇上當今如此正視勳貴，與世代帝王之道非常相悖。”

請了人出去，胤礽和胤禔聽人道過起因，雖有看到那大似木箱的木盒，仍忍笑得隻覺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