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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過半晌,黛玉就出來了,見了迎春,趕快施禮,又低聲道,“大姐姐,我聽那來報信的人說,是寶二哥哥在路上攔住了世子爺……”

那羽宛這才點頭,又拜謝迎春,迎春便擺了擺手,“不必謝我,明日且隨我們回家去,好好安撫你母親嫂子。”

那世子妃在旁愣了半晌,俄然又跪倒在迎春麵前,“真人,我願削髮為道姑,去那東嶽聖君廟中奉養香火,請真人成全。”

那世子妃一邊聽,一邊連連點頭,又說,“我本覺得今後就天人永隔了,既然有此一條路,我必定刻苦修行,隻盼著能有重見到世子的那一天。”

“大姐兒亦可送到仰山去學道,與她兄弟一起,”那忠順王妃便又道,“真人,你看我這媳婦兒也是一片苦心,您看她可做得成道姑麼?”

迎春卻也曉得,她是決計未提及邢夫人,想必那邢夫人是有甚麼不滿,她還是並不在乎,又問了羽隱幾句家中之事,便打發她去了。繼而叫來羽鶴,令她代表紫蓬山兩位真人,往烏衣巷賈家去記念,再往探春的婆家走上一遭,免得探春被此事連累了,在婆家過得不安閒。

兩人回到了雲霄峰上,迎春卻纔問玄明,可知忠順王是否要向烏衣巷的賈府二房尋仇,玄明便點了點頭,又道,“我對他說了,固然你們已經分炊,那賈寶玉之父也還是廣澤真人的親叔叔,奉真公的親弟弟,他該當曉得分寸。”

迎春倒也吃了一驚,黛玉嫁入王府這麼些年,常常察言觀色,她既然說忠順王會尋仇,就絕對有這個能夠,她又想了想,才低聲叮嚀黛玉,“喪子之痛,情有可原,你很不必管,反正有我呢。”

忠順王府的大郡主,因做了迎春門下的弟子,就取了道名叫做羽宛。迎春卻想到那忠順王府遭受喪事,王妃和世子妃兩個,恐怕要哀思的不能自已,故而便對玄明說,先將這事情對羽宛說了,好叫她回家去安慰家人。

“此事不是不測吧?”黛玉便又皺著眉頭問。

因而二人分開,迎春便叫羽宛在前帶路,到了王妃的院中,她一貫不曉得在麵對這些哀思之人時該如何開口,故而便讓羽宛先出來看一看王妃,本身等在內裡。

迎春聞言,也便鬆了一口氣,“如此甚好,我二叔賈政,論春秋也該致仕了,隻要忠順王不要壞了他們一家人的性命,總還能得個善終,”繼而想到了賈蘭,又感喟一聲,“隻苦了我那侄子蘭哥兒,恐怕宦途要受阻了。”

那世子妃俄然站了起來,一下子就跪倒在迎春麵前,哭著道,“我本覺得再也見不到他了,此時卻真不知該如何感激真人。”

“那弟子的母妃和嫂子,也能見到他吧?”羽宛便又問。

迎春聞言,想了半晌,便叫那世子妃起來,待她站穩,才又對她說道,“你既然到那廟中去跟著奉養香火,可讓世子將他所修之法傳給你,但是那法門倒是完整針對靈魂之體的,若你要修行,需求捨棄這副肉身,待修成時,亦可敕封為神靈,也算是伉儷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