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英蓮難產[第1頁/共4頁]

到了十六這日晚間，晚餐畢了，馮淵陪著英蓮在院裡漫步消食。是時英蓮捧著肚子，走得非常艱钜，馮淵看著雖心疼，卻也愛莫能助，隻望著天上初升的圓月發了一回呆，忽聽耳邊有人小聲問道：“阿淵，你猜我肚子裡的這個究竟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彼時已過寅時，內裡的英蓮已叫得聲嘶力竭，每一聲都如鈍刀割在世民氣上。忽見海棠兩腿顫抖著從裡頭出了來，哭得滿麵淚痕，向馮淵道：“爺，穩婆說眼下奶奶已冇了力量，狀況愈發不好了，要我問您一聲，若真有萬一，保大還是保小？”

東苑迴廊裡，丫頭們一盆盆熱水端出來，倒是一盆盆血水端出來，臥房內時不時傳來英蓮啞忍的痛叫聲，馮淵、慕耀、小何、黛玉、王老、明毅、阿繡已在房門外候了多時，無不心驚。

小何正欲說話，卻見身側馮淵神采白得嚇大家，雙眼皆是煞紅，唬得他一下噤了聲，隻怔怔望著他，半晌才幽幽喚道：“二師哥。”

“……”此番，小何當真是被駁得啞口無言。他們從小在山中長大，本就對生辰節日這些從不上心。林mm的生辰，若非慕耀偶然提示，他的確是想不起來的。但是貳心中待林mm就如妙兒普通，要說不上心也實在是委曲他了！隻配藥一事，他當真是不清楚啊……

英蓮緊緊攥著他胸前衣衿，忍著痛苦笑道：“定是聽到你要打他，嚇得他不敢再等了。”

一時屋中靜得出奇。黛玉臉上燙得短長，隻垂著頭，那裡還敢抬？幾個丫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如何故對？唯有兩個嬤嬤和紫鵑心中跟明鏡似的，然也都沉默不語。

隻如此一來,那賈璉豈不煩惱？然這些日子以來，他也不忘問甄家探聽馮淵的秘聞，得知馮府不過是獨一幾個田莊、鋪子的小商戶,內心便非常輕視起來,又聽聞前些年馮淵還曾與薛家有過過節，想著薛蟠在賈府時曾與過本身很多好處,天然愈發冷淡起來。因而便借甄家挽留為由，放心在那邊住下,隻偶爾打發小我去馮府問安。他的心機，馮淵、英蓮如何不知，隻他們巴不得離他遠遠的，自是由著他去。

轉眼到了四月中旬，英蓮即將分娩，馮府高低自是格外嚴峻。三日前馮淵便叫人請了金陵城最好的穩婆來，日日守在府上，恐怕到時應對不及，有個閃失。然英蓮腹中的孩兒卻似個極沉得住氣的，半點出世的意義也無。

話音未落，東苑幾個丫環已一窩蜂迎上去拜壽不迭，海棠將手裡壽禮遞與一旁紫鵑，向黛玉笑道：“今兒是女人的好日子，我們奶奶一向念著，原想親身過來的，隻這肚子實在大了，爺不放心，隻好命我領著丫頭們先來了。”

“誰曉得你說的是真是假？哼，上回你連李小仙的生辰都忘了！”阿繡白了他一眼，又道，“你對林mm再好，又怎能比過人家慕少爺對林mm上心？李小仙說，連林mm每個月配的丸藥慕少爺都要親身問過才放心的，你有問過麼？你這回記得連林mm的生辰，我看八成也是慕少爺提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