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尋常巷陌多奇士[第2頁/共4頁]

李四爺把幾人讓進屋，給幾人倒了水，就讓薛向把東西拿出來，薛向把布袋遞給他，李四爺翻開一看，眼神和瘸老三一個模樣。他們做這行出身的熟行藝人，見到好玩意兒就如同色狼見到美女普通。李四爺好半晌纔回過神來，說了句等三個小時，說完就進了房間，隨後就把門鎖上了。

瘸老三傳聞不是小將，心神大定，擺擺手道：“我的技術早丟了，我早跟資產階層劃清了邊界，我現在是名譽的無產階層、工人同道，是……”

李四爺謙道：“不可了，年紀大了，多年不做，技術陌生了，之前做這個，那裡要這麼久，再說，補的畢竟是補的，用這個一看就出來了。”說著李四爺遞給薛向一把放大鏡。

孫進步還從冇見過瘸老三敢這麼說話，正要嗬叱，被薛向攔住。薛向把布袋子翻開，拿出一塊兒一對巴掌大小的瓷片遞給瘸老三。瘸老三接過瓷片兒，剛一上眼，彷彿被勾走了靈魂，眼睛直直地盯著瓷片，手掌細細地摩挲著，像是在撫摩斑斕女人的肌膚，也不說話。

瘸老三道：“如果是冇有破壞，像這類大器型，有故事的人物鈞瓷大罐起碼能賣到一萬，我說的就是當下。如果是早十年還會更值錢，我聽我父親說過，我爺爺當年收過一件人物大罐，不過冇你的這麼大個兒，花了五千大洋，那還是民國的時候。不過，現在這些好東西賤了，被毀的差未幾了，你籌算賣瓷片？這些瓷片你拆開賣最多隻能賣到六百多塊，那還是賣給識貨的人，賣到拜托所，說不定幾十塊就把你打發了。”

此話一出，大家喜動色彩。孫進步最是焦急：“那你從速修複啊，修複好了，我讓我姨父把你人為給調一級。”這會兒見豬腿不但有望，彷彿買頭豬也成了能夠，孫進步語氣好了很多，連利誘這招兒都使上了。

薛向領著幾人來到李四爺家，李四爺家在廠家眷區的衚衕口，是個獨門小院。薛向幾人到他家門口的時候，李四爺正蹲在門檻上抽菸，薛向影象裡李四爺是斑白的頭髮，可麵前的李四爺白髮如雪，隻要從臉上的麵貌還能看出，坐在那兒的並不是一名耄耋白叟。薛向和李四爺打了聲號召，並遞了根菸。李四爺明顯還記得這位前副廠長的公子，李四爺愁苦的臉上可貴擠出幾分笑容。薛向申明來意，李四爺二話冇說就承諾了。本來嘛，老婆住院要錢，家裡孩子讀書，用飯樣樣要錢，靠他那點人為，家裡已經將近斷炊了。此時見錢先生上門，哪有往外推的事理，就是殺頭的買賣也做了，何況隻是修補個東西，就當替人家補車胎了。

瘸老三神采大變，打著顫音：“各位同道，我，我坦白，我交代，我果斷同許好古這個反gm分子劃清邊界，我完整熟諳了他反gm的實在臉孔…….”許好古是瘸老三的父親,大難初起，便被死於非命了。瘸老三原名許博古，後因與黨內某位同道重名，為表示和他劃清邊界，改名許通今。瘸老三上麵原有兩個哥哥，都短命了，他行三，後因被打瘸條腿，世人都稱瘸老三，反而把他真名給忘了。這會兒，瘸老三，見來了這麼一群穿戎服的青年，覺得小將們又來了，從速一通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