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回 眼線[第1頁/共4頁]
我正沉浸在他背後其人的思考中,卻聽秦朗道:“說到妙音閣,我倒想起一事:那日見打手攀爬上樓所用的鐵鷹爪,我便有些狐疑。鐵鷹爪這類兵器,多用於水戰,遠可攀椽登船,近可做暗器襲人。加上他呼喊朋友所用的閃電雷,亦是水上常用之物。”
“這群匪類背後若無人撐腰,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在高郵湖興風作浪,在揚州為所欲為。”潘公子搖著扇子歎道,“隻是,在他們背後撐腰的會是誰?本日來的揚州通判,還是揚州知府何奎?”
“我曉得。”我將點心放在桌上,“殿下是在闡發,我們此行究竟那邊露了端倪。”
那揚州通判是個極善於溜鬚拍馬擺佈逢源之人,一呈現便大聲嗬退堵在白園門口的眾捕快,痛罵那捕頭有眼不識泰山;轉過臉來麵對我們便是東風般的溫暖,直言部下人有眼無珠,竟不知此白家便是金陵城的皇商白家,本就是皇家姻親又何來造反之說,定是子虛烏有空穴來風,趁便送來了慰勞品多少,隻道是為白家諸公子壓壓驚。
我便打趣道,“可朱紫家女人對你一片情意,殿下理應不是那等不解風情之人。”
那位烏眼青捕頭見我與秦朗隻顧埋頭低語,全然將他晾在一邊當了氛圍,愁悶得調子都發了顫,“爾等這是不把我揚州府放在眼裡啊!”
接著便是雲謠楚楚不幸的聲音:“奴家得白家諸位公子收留已是大恩,心中感激不儘,女人便讓我做點瑣事,聊表寸心罷!”
我儘力回想這一係列事件的泉源,“會不會是妙音閣……可阿誰燕爺,如何看都是個有勇無謀的地痞地痞,應當冇有如許的心機。”
“戔戔一個六品通判,撐不起如許大的攤子。至於揚州知府何奎……”瘦子蹙眉思忖了一下,“到金陵述職時我是見過的,平淡世故、毫無膽色的一小我,倒不像有縱匪做歹的本領。”
是了,所謂綠茶婊,不都是這個模樣。
見我端了點心出去,瘦子臉上掠過一絲欣喜,“我說身材不適乃是遁詞,你實在不必擔憂。”
一旁的瘦子卻笑得愈發會心,還體貼腸替我倒了杯茶,隨即叮嚀部下人喚潘公子和秦朗來開會。
瘦子眼中一亮,“知我者莫若你了。”遂拉我一併坐下,“冷女人可有設法?”
且這幾個武林妙手,還是幾個名不見經傳的“鹽商”的仆人保護,試想,甚麼樣的鹽商能用得起如許的保護?
“那邊出了題目,我臨時還冇想出來。”我撿了塊核桃酥遞給瘦子補腦,“但我能肯定的是,我們的步隊中,出了內鬼。”遂即將本日去安然觀的經曆講了一遍。
如我所想,瘦子正單獨一人在房中來回踱步,其狀如同宿世相聲中所說“下午四點半的狼”。
瘦子提出的題目,也恰是我百思不解之處。不怕神一樣的敵手,就怕……連敵手是誰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