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臨風舞塞外秋涼親射虎[第2頁/共6頁]
現在天光初綻,夜露未乾,那處院子裡靜得出奇。可就在晉王即將撤回目光的當口,沈思臥房的窗子俄然“嘭”地彈開了,隨即一把銀光閃閃的寶劍從陰暗處彈射而出,不等寶劍落地,又一襲白影打由視窗竄了出來,那身影騰空一記蛟龍擺尾,擰著旋子握住劍把輕巧落地,緊接著足尖一點再次躍起,在青磚地上利落地舞起了劍來——不是沈思又是哪個?
間隔比來那人坐騎遭到驚嚇,慌亂躍起,四蹄不竭踢刨著,身材扭擺不定,很快便將背上仆人甩落在地。
對晉王來講,最好的對策莫過於袖手旁觀。沈威與顧名璋互鬥,北方一線必然大亂,如果冇了沈威鎮守西北,不亞於砍斷了他晉王身側一條綁手綁腳的鎖鏈。至於顧名璋那傢夥,隻會打扮不會兵戈,底子不敷為懼。
早在叛軍叛逆之初,晉王就已認識到事情斷不會那般簡樸,古力赤精於算計胃口極大,豈會白白出錢、著力援助一群餓紅了眼的暴民?現在看來,那該當隻是聲東擊西的手腕罷了,古力汗的真正目標是以叛軍為釣餌,將大周兵力調向東北一線,再趁其不備領兵來犯晉原。
天剛矇矇亮,晨霧中滿盈著濃厚的寒意,晉王身披錦袍斜靠在雕花圈椅裡,單手拄著前額,端倪間凝起了一股似有若無的濁氣。在他麵前的案頭,攤著一張繪製邃密的晉原輿圖,輿圖用硃砂筆講明過,多少山川河道、大道關隘儘皆躍然其上,一覽無餘。
沈思“嗯”了一聲便悶頭吃起飯來,那小丫頭回身倒個茶的工夫,他已是風捲殘雲吃光了桌上的飯菜,惹得小丫頭捂著嘴吃吃直笑。
晉王拿眼梢瞄著沈思,用心拖著長音兒說道:“晉原是大周的國土,本王是大周的王爺,哪有坐在自家床榻上卻要驚駭賊人的事理?”
被人家這一笑,沈思本身也略略有些不美意義了:“這是在笑話我吃相太丟臉吧?”
那二人謙讓了一回,於下首坐定,卻誰也冇敢真動筷子。見四下並無外人,辜卓子微微傾身小聲說道:“啟稟王爺,部屬接到密報,顧名璋確切派出人手去查了沈威,卻不是為了那封信的事。部屬還傳聞……沈威與霍端竟真的一向未斷聯絡,霍端的家人還是在沈威幫忙之下才順利逃到關外去的,不然那霍氏但是滿門抄斬的罪刑。”
正說著話,樓下侍從大聲通傳道:“王爺,沈公子來了。”
許是私心作怪吧,沈思這一身肮臟的裝束,一幅疏鬆的神情,再配上滿頭大汗麵色潮紅的狼狽模樣,看在晉王眼裡竟是說不出的風雅新奇,超凡脫俗。
分撥來服侍沈思的侍女第二天便被他打發了歸去,說是每天看著一群花花綠綠的女人們在麵前閒逛,冇的心煩。因而乎每日除了個送水送餐的粗使小丫頭,就再冇旁人出入他住的院子了,世人隻當他是生性傲慢乖張,不易靠近,便愈發敬而遠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