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笑浮沉我輩豈是蓬蒿人[第3頁/共6頁]

緋紅郡主從速做個鬼臉躲在辜卓子身後，安循分分扮起了她的小侍衛。少頃見晉王不再看她，又大著膽量跳了出來，不住地扇風燃燒，唯恐錯過了熱烈場麵。

“好了好了，念卿，”晉王開朗大笑，“你若想聽實話，那且仔諦聽了，你所言各種我不是不怕，也不敢說對你真的儘信不疑，隻是我深知你為人。沈念卿其人，桀驁卻不左性，張揚卻不誇大，誌存高遠廉身自好，他一不會聽任國土淪喪，二不會罔顧士卒性命，三不會答應名譽有損，四不會白白錯失與韃靼主力正麵比武的大好機遇。故而，他是本王心中絕佳之人選。”

沈思安靜地點了點頭：“本日所見，晉王三衛確是精銳之師，場中士卒大多身強體健弓馬純熟，隻可惜都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中看不頂用。士氣再英勇，技藝再高強，麵對瞬息萬變的戰勢冇法及時精確做出應對，還是隻要送命的份兒。不曉得譚將軍所說的敗仗，都是以多少淺顯士卒的性命換來的呢？這類過分拘泥環境的演練，儘是大要工夫罷了，不看也罷。”

彆人不待如何，緋紅郡主已是難耐盪漾之情了，她手握拳頭敲打動手掌，幾乎失色喊出一聲“好”來。

衛批示使張世傑是幾人當中官職最高的，貳心機深沉，言行也夙來謹慎，故而隻是淡淡一笑：“我等資淺望輕，德薄能鮮，確有很多不敷之處，還請王爺和沈小將軍多多提點纔是。”

將台之下亂做一團，將台之上也不平靜，張世傑陰沉不語，詹士台破口痛罵，譚天明倉猝變更號令整肅步隊，譚天亮雙拳緊握對沈思瞋目而視。另一邊，晉王平靜自如飲著熱茶，而立於他身後的辜卓子則悄悄搓著小鬍子，嘴角處出現了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晉王正色回道：“念卿看本王又有哪一點像在打趣？”

“可……我是沈威之子，”沈思深深吸了一口長氣，“我與你萍水相逢，是因為冒犯了軍法受刑不過，才逼不得已隨你遠走晉原的。”

譚天明、譚天亮兄弟雙雙擔負批示僉事之職，專責練兵事件，這“不儘如人意”幾個字，他二人逃不了乾係。哥哥天明生性膽小，礙於晉王威儀不敢多言，弟弟天亮卻咽不下這口氣，他站起家來衝著晉王一拱手，轉頭詰責沈思：“聽沈公子口氣，應是對練兵之法很有建立，那就請公子指教指教我這個正四品的批示僉事，校場當中的技藝戰陣、旗語號令有何缺失？又如何行事方能‘如人意’？如果公子說不出甚麼門道來，就休怪天亮獲咎了。”

晉王的話一出口，在場撤除沈思本身，任誰都能品出滿滿的寵溺迴護之情，王爺的情意不言自明，再冇人敢小瞧這貌不驚人的沈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