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點兵朔風吹角響連營[第3頁/共7頁]

沈思也不與她多費唇舌，是朝立於一旁的金葫蘆揮揮手：“我到底是何企圖，你來講給她聽。”

就在這時，帳外一陣馬蹄聲吼怒而來，攪動得塵沙滾滾。幸得門前校尉眼疾手快扯住了韁繩，不然那馬就要直筆筆衝進大帳了。來人恰是譚天亮，他違背禁規騎馬直衝中軍主帳不說，還因一名小卒扶他上馬時手上失了準頭，就狠狠抽了人家幾記鞭子。

而此時的西郊大營倒是另一番氣象，那邊壁壘矗立，篝火熊熊，全軍列隊劃一，戰馬噅噅嘶鳴，人與馬撥出的白氣蒸騰而起，如薄霧般四散開來，整座虎帳滿盈著溫熱的汗臭味兒與濃厚的馬騷味兒。

晉王深恐驕兵必敗，轉轉頭拉起沈思的手細細叮嚀道：“念卿，這晉陽城內無數子民的身家性命，另有我衛律一家長幼，就悉數交到你的手裡了。”

待金葫蘆領命退下，沈思又道：“詹士台將軍上前聽令。”

沈思嘴裡向軍法官問話，雙眼卻直直逼視著譚天亮：“軍法官，我且問你，揚聲笑語，鄙棄禁約，馳突軍門，是為何罪？”

“這……”軍法官怯怯望了一眼譚天亮，又朝帳外被打得皮開肉綻那二人瞧了瞧，結結巴巴答道，“將軍所言乃是輕軍之罪，犯者……當斬……”

譚天亮夙來刁悍霸道、目中無人，小校們個個敢怒不敢言，隻是低聲下氣勸道：“將軍快些出來應卯吧，再遲些沈將軍怕是要問罪了。”

張世傑聞言不由苦笑，哈裡巴所率皆為韃靼精銳，人數達二十萬眾，以戔戔一萬人去阻擊二十萬人，還要以士卒性命為先，如許的抵擋又有何意義？

刁鬥聲由遠及近“鏘鏘”響起，時候已到，沈思攤開將領名簿開端點卯。從官職最高的張世傑開端，每叫到一人名號，那人便閃身出列答一聲：“在。”獨喚到譚天亮的時候，底下無人迴應了。

少頃，劊子手托了譚天亮的人頭來至帳中：“稟沈將軍，譚天亮已當場正法，請將軍驗明。”

“哼，標緻話大家會講，真要做出來纔好！”詹士台語氣冰冷冰，怒意倒比先前小了很多。

與深陷煩惱、失落中的晉王分歧，沈思一聽聞哈裡巴率軍來襲，頓時摩拳擦掌倦意全消，連鬢角眉梢都昂揚著無窮鬥誌。他緩慢地望了晉王一眼，眼底泛著安閒笑意。

點卯三次不到，按軍法但是要掉腦袋的。譚天明曉得沈思這是在用心難堪本身，可兒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他也隻好將先前對晉王說的那番話對著沈思更加謙虛地複述了一遍。沈思聞言眉峰微挑：“俄然抱恙？不是昨日飲宴醉酒誤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