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點兵朔風吹角響連營[第3頁/共7頁]

待那名校尉得了令飛奔而去，晉王才幽幽歎了口氣：“哈裡巴早不來晚不來，恰好趕在這歲夕交疊之際出兵，擺明是想趁晉原高低歡慶佳節時殺我們個措手不及。”

小校們顧忌他常日為人霸道，一時候腳步踟躇著僵在原地，竟不敢再靠前了。沈思指著兩名小校斥道：“這二人目無主帥不尊號令，拖下去各打四十軍棍，以儆效尤！”

張世傑聞言不由苦笑，哈裡巴所率皆為韃靼精銳，人數達二十萬眾，以戔戔一萬人去阻擊二十萬人，還要以士卒性命為先，如許的抵擋又有何意義？

沈思毫不睬會外界反應，還是命令道：“由你帶領剋日招募的新軍在晉陽以西、汾水上遊駐紮，屆時炮聲為號，尊我批示以奇兵之勢殺出，此舉乾係我雄師終究成敗，千萬不成有半分差池。”

宣正五年底這個不甚喜氣的除夕之夜，位於王府角落的僻靜小佛堂內，晉王終究開口在沈思麵前飽含密意辨白了一番。他先是道明本身與王妃間隻以姐弟相待，並無伉儷之實，再感慨很多年來的情路盤曲造化弄人，最後光榮老天垂憐總算將真正中意之人送來了身邊。誰成想那“沈念卿”三個字尚未及出口，就被火線傳來的軍報給生生打斷了。

不等晉王說完，沈思目不斜視叮嚀下去：“來人，將晉王爺轟出大帳！”

所謂新軍，是前些時候才方纔調集起來的一支步隊，本來都是扛鋤頭、揮釘耙的泥腿子。當初將領們都以為晉王三衛兵強馬壯，再行招兵買馬隻會使軍心渙散，但沈思卻執意為之，還特彆劃了一支新虎帳出來。現在他不但將這群泥腿子新軍奉為奇兵，還命了金葫蘆前去統領，惹得底下諸將紛繁點頭，這的確是將軍政大事當作兒戲！

沈思嘴裡向軍法官問話，雙眼卻直直逼視著譚天亮：“軍法官，我且問你，揚聲笑語，鄙棄禁約，馳突軍門，是為何罪？”

兩名小校剛欲上前扣住譚天亮肩膀，就見譚天亮雙臂一抖：“誰敢？”

沈思負手走下將台，麵色安靜地盯著那死人頭顱打量半晌，又一個一個目光淩厲地掃視過世人：“爾等既為甲士，當曉得軍法如山的事理，規律嚴明高低一心，方可對敵製勝。今譚天亮一意孤行自尋死路，還望諸位引覺得戒。”

譚天明遊移半晌，大膽回道：“鴉鵲嶺雖名中帶‘嶺’，實則一馬平地無險可守，單是以一萬兵力迎敵已屬勉強，更何況此中另有五千步兵，以步兵對馬隊，這……”

郡主聞言不滿地撅起了嘴巴：“父王冤枉緋紅！女兒並非自作主張，本日但是那黑……那沈念卿著了人請我來的！”

“哼，標緻話大家會講，真要做出來纔好！”詹士台語氣冰冷冰，怒意倒比先前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