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可活披荊瀝血斬閻羅[第5頁/共8頁]

夜風驟起,緊貼屋脊吼怒而過，似一道道看不見的利刃刮剖著耳廓。突但是至的本相如同一盆冰水兜頭澆下,滲入肌骨，使沈思渾身發冷，止不住打了個寒噤。

處理掉高大男人，沈思冷冷望向顧明璋：“彆出聲，不然一劍斬了你！”

那是因為……是因為……算了，事到現在還說那些做甚麼……

想想本身真是好笑，那些受製被囚的日子，那些父兄蒙難的日子，那些單獨流亡的日子，他總會情不自禁回想起與晉王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乃至一度把晉王當作了拯救稻草般，緊緊攥在手內心，靠那些愉悅的往昔暖和本身、支撐本身……可惜統統統統都是假的！全都建立在棍騙與讒諂之上！那盞心心念念為他而點亮的燈火底子就不存在，那隻是水中的泡影，止渴的鴆毒……

這動靜使晉王一顆心方纔落地，卻又很快吊了起來。

偌大的都城大要看去還是微風煦日、歌舞昇平，實則已被沈思一人攪得天翻地覆了。先是四城門都設了重兵把手，進城通暢無阻，出城卻要顛末層層盤問，凡是與沈思畫像有三分類似的成年男人，全都要被帶去衙門嚴加審判。財雄勢大者倒還算了，塞幾兩銀錢便可對付了事，貧苦人家因衙門人力有限，隻能老誠懇實被關個三五七日。販子地痞若想整治仇家，隻需偷偷報官說對方似與沈思有過打仗，那人立即便會被不分青紅皂白的官差帶走問話，如敢抵擋者，少不得大刑服侍。

晉王倉猝伸脫手去，指尖隻差一點便扯到了沈思衣角，可惜還是慢了些許，隻能眼睜睜看著視若珍寶的心上人得而複失……

“肚子餓了吧？我著人幫你籌辦了清粥小菜，一向架在炭爐上溫著，快來喝幾口暖暖腸胃……”

一名小頭子壯著膽量舉刀砍去，三步以外便被沈思攔腰削成了兩半，第二人緊隨厥後，被一劍封喉，脖頸上如同生出張大嘴，猙獰地哈哈笑著，血濺了世人滿臉渾身。其他人等相互互換過眼神，同時怪叫著圍攻了上去。

果不其然，那喧鬨聲冇幾下就停了，晉王還道是人已給拿下了，哪成想外頭很快又傳來了半是歡樂、半是欣喜的驚呼：“沈公子！是沈公子！”

顧明璋又疼又怕，身材止不住瑟瑟顫栗，連手指也不聽使喚，好半天賦勉強寫出兩三個字。目睹那根指頭上的血快凝固了，沈思毫不遊移重又斬斷了他一小截骨肉，顧明璋曉得無可遁逃，隻好認命地忍痛寫了起來。

室內的對話聲飄飄忽忽越來越遠,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熟諳的聲音，那聲音老是不緊不慢,親熱而暖和――

早些回家……那裡是家？那裡另有家？沈思單手捂住胸口，一時候傷痛交叉五味雜陳，他不竭奉告本身，衛守之是他的仇敵，衛守之害死了父親、哥哥、姐姐姐夫，必然要殺了衛守之……可愛的是，他又不管如何都攢不起半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