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威名揚躍馬橫刀少年郎[第3頁/共4頁]

那些馬隊個個黑衣軟甲，騎術高深，他們如同山洪般囊括而下，敏捷染黑了半麵山坡。

晉王在城頭上遠遠看著，心潮彭湃，這一刻的沈思早已不再是當年手長腳長登高亂竄的小猢猻了，而是遨遊於田野上空鄙視百姓萬物的雄鷹，戰役對少年沈思來講不止是存亡鬥爭，更像是一場熱血沸騰的遊戲。

集會直至四更天方纔結束，回房後他並冇立即寢息，而是命人打來淨水，就著燭火細心洗漱了一番，換上整齊的衣褂，攏好髻髮束起金冠，隨後便端坐椅上闔著眼睛凝神靜思起來。事關莊嚴時令，明日一役不管是勝，是敗，是死，都不能失了他大周晉王的麵子。

鳴鏑驟響之時，絕大部分叛軍底子不曉得產生了甚麼異狀。

可當他重新展開眼時，卻並冇看到料想中血肉恍惚的慘烈氣象。兩匹馬按原路交叉而過，敵將手舉長刀端坐馬背，黑小子沈思卻不見了蹤跡。

現在敵軍正處在一天中最鬆弛的當口，戰馬都卸了鞍橋，將士都除了甲冑，聞聲教警，有些人來不及穿好衣服，有些人連兵器都冇找到，最後還是在批示官的唾罵和擯除下才倉促擺出了一個迎敵的陣型。

沈思俯身貼在馬背上，那馬似有靈性普通，敏捷躲過了幾個散兵遊勇的攻擊，帶著仆人超越數重停滯，蹚開一條血路，直向叛軍主帥的大帳殺去。他馬快，劍快，技藝更快，不出三招必然處理掉一名敵兵。少年和他的部下們高喊著號子吼怒而過，置身敵營如入無人之境，不知不覺間臉上竟還瀰漫著暢快的笑意。

晉王渾身汗毛激靈靈炸起，皮膚上結出一排麋集的小疙瘩，胸中有團火正熊熊燃起，他氣沉丹田高喝一聲：“傳我號令，出城！”

這場數量差異卻難分勝負的對峙冇能對峙太久，核心叛軍很快就在強大士氣的打擊下垂垂崩潰了。驚駭如瘟疫般伸展開來，這些不久之前還扛著鋤頭、扒犁種田的兵士們已經顧不上批示者向前衝鋒的旗號與鼓聲了，他們丟盔棄甲，哭爹喊娘，捧首鼠竄。

-

敵將反應非常敏捷，人剛落地便一躍而起朝遠處樹林方向逃去，沈思也不追逐，直等對方衝出了二十丈開外，他纔不緊不慢地彎弓搭箭，抬手對準，手指一鬆“嗖”地射出，那箭好似長了眼睛般，循著敵將後心筆挺而去，力道之大竟刹時將人全部穿透，連帶著屍身一起釘到了火線樹乾上。

古往今來，不管朝代如何更迭，皇宮裡永久住著一群錦衣華服的禽獸。他們嘴裡大講著仁愛品德禮義廉恥，手上卻做著各種耗費人道的險惡活動。兒子殺死父親，老婆暗害丈夫，明天你不吃掉彆人，彆天就會被人生吞入腹。

彼時敵軍主帥也倉促地披掛整齊，提刀上馬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