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更寒不悔鞭撻將台前[第1頁/共5頁]

王爺，哪位王爺？是襄懷郡王衛伯齡嗎？他來乾嗎？伯齡啊，你不堪酒力，這兩日歇息得可好？

聽了晉王的話，辜卓子趕緊點頭獎飾：“還是王爺辦事全麵、心機周到，吾輩萬不及一。”

“好，好，既然你是返來領罪的，我也不再與你多費唇舌，來人呐，拉下去……”沈威深吸一口氣，卻斷了下文，他竟有些拿不準主張該如何措置小兒子了。帶兵幾十年，他向來胸有成略批示若定，唯獨這一次卻變得柔嫩寡斷起來，唉，許是年紀大了吧。

他吃力撐開沉重的眼皮，視野內呈現了一條蜿蜒巷子，沿著巷子飛奔而去，超出洗心泉，穿過玉湃川，登上紅崖頂，飛流聲如銀鈴響鼓不斷於耳，兩名少年正立於崖頂放眼四顧，一覽群山之小。

沈思向來不怕掉腦袋，疇前是，現在也是。他隻怕冇能完成本身許下的誓詞。對於衛悠，貳內心一向埋藏著某種難以言說的情素。他像對父親一樣恭敬著伯齡，像對母親一樣依靠著伯齡，像對姐姐一樣逮著機遇總忍不住去作弄伯齡，像對哥哥們一樣信賴著伯齡……是啊，那就是他的伯齡啊……

奉承也是一門學問，起碼辜卓子這一記馬屁拍得潤物細無聲，令晉王非常受用：“好了好了，閒言少敘吧，先派一起人馬趕赴宜州府，替本王探探真假……”

晉王讚成地點了點頭：“何止是沉痾，的確是沉屙難愈命不久矣。如此大快民氣的動靜，要儘早傳到小天子耳朵裡讓他舒坦舒坦纔好。”

三個哥哥對此早都習覺得常了，隻要世家出身的姐夫頭一次見到這類場麵，那些鞭子明顯是抽在沈思身上，但是跟著鞭梢起起落落，姐夫也跟著一下下幾不成察地顫抖了起來，臉上充滿了驚駭和疼惜。

衛悠笑著搖點頭：“出了攬月山，再往南呢？”

讓子，讓子，父子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儘皆悶聲不語。

沈威膝下四子一女，宗子沈觀，次子沈聞，三子沈執，女兒沈奺，最小的兒子便是沈思。之前家人常常打趣說，這兄妹幾個裡頭隻要小五兒是有“心”的，也是最得父母歡心的。沈思既是幺兒，又是老來得子，做父親的不免偏疼一些，以是對他的管束也不及三個哥哥那般峻厲。誰成想，縱得他生就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野性子，乃至本日變成大禍。

“咕嚕”一口下了肚，沈思驚奇地瞪大眼睛，那壺裡頭哪是甚麼水，清楚是濾清了的人蔘熬雞湯。一整壺雞湯灌下去，他感受本身邁進鬼門關裡那半隻腳又撤返來了。

他聽了又大言不慚地誇下海口：“他年鐵騎平天下，萬裡江山送伯齡！”

“當務之急王爺有三件事要做……”辜卓子兩根手指輕撫著唇上短鬚，娓娓道來，“其一，沈威與顧名璋夙來不睦，我等大可製造事端從中教唆，令其嫌隙漸生，冇法分歧對外。其二，既然拉攏顧明璋有望，便乾脆與沈威扯上些乾係，非論真假，隻要做出模樣給小天子看看，諒他也再不敢輕舉妄動了。其三，沈威為人樸直不阿，又不貪名利，想拉攏他委實不易，隻能找出其缺點死咬不放，而現現在恰好有個‘缺點’主動奉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