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更寒不悔鞭撻將台前[第1頁/共5頁]

鞭子是上好牛皮紮的，泡過了水，韌性實足，舞起來虎虎生風，抽在脊背上“啪啪”作響。

沈思此次不但罔顧軍法，還公開違背聖命，亂子惹得太大了，萬一被故意人拿去大做文章，搞不好會禍及百口長幼。如果等閒繞過了他，不但在將士們麵前冇法服眾，更加不好向天子交代。手握重兵本就輕易遭到猜忌，小兒子去救誰不好，如何恰好救了小天子的親信大患晉王呢！

“咕嚕”一口下了肚，沈思驚奇地瞪大眼睛，那壺裡頭哪是甚麼水，清楚是濾清了的人蔘熬雞湯。一整壺雞湯灌下去，他感受本身邁進鬼門關裡那半隻腳又撤返來了。

不等擺佈親兵開口，沈思本身安然答道：“是，兒子返來領罪了。”

辜卓子所言，恰是晉王心頭所想。

迷含混糊間，沈思彷彿聞聲有誰在叫他：“念卿！念卿！”

王爺，哪位王爺？是襄懷郡王衛伯齡嗎？他來乾嗎？伯齡啊，你不堪酒力，這兩日歇息得可好？

在距寧城六百裡之遙的宜府衛，沈思剛一趕回大營便被人拿下，五花大綁押進帥帳，又像個粽子似的被丟在了地上。

他試著問：“京師？”

沈思用力眨眨眼，視野以內冒出了一雙鬆黃色的軟靴，靴麵兒上繡的五爪盤龍威風凜冽。靴子的仆人伏在他耳畔悄聲說道：“念卿，再忍耐半晌，從今而後你就是本王的人了……”

一旦信裡明顯白白提到“反”字，就是板上釘釘，再無調停餘地了。晉王隻想操縱沈威自保，不想害他被滿門抄斬——畢竟他兒子剛剛纔救了本身一命。至於顧明璋那頭晉王倒涓滴不擔憂，看得出衛悠與沈思友情甚篤，衛悠的弟弟衛謙現在是天子跟前的紅人，顧明璋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萬一有何對沈威倒黴之處，衛悠兄弟定然不會袖手旁觀的。

聽了晉王的話，辜卓子趕緊點頭獎飾：“還是王爺辦事全麵、心機周到，吾輩萬不及一。”

這是沈家祖上傳下來的的端方，棍棒底下出孝子，父母長輩懲罰孩子不但不準抵擋，還要叩首謝恩，謝父母教誨之恩。

衛悠刻薄地笑著：“再遠呢？更遠點兒！”

奉承也是一門學問，起碼辜卓子這一記馬屁拍得潤物細無聲，令晉王非常受用：“好了好了，閒言少敘吧，先派一起人馬趕赴宜州府，替本王探探真假……”

晉王一撩大氅四平八穩端坐到了椅子上：“你看本王氣色如何？”

辜卓子略一遊移，馬上悟出了晉王話中深意，奸笑著拿腔作調地答道：“王爺被困三月不足，連日來睡不安寢，食不甘味，故而心力交瘁身染沉痾，連路都走不了，又如何去遼東督戰呢？”

他揉揉眼：“看到了山腰的洗心寺，山腳的明德院……”

“唉，這話不假，”晉王凝眉輕歎，“那依你之見有何良策呢？”